打、了、一、个、结。
达玛太子手里的梳子滑过一抹流光,几片锋利的刀片,无法控制地从梳尺里探出了头。
但他很快把梳子收回袖子里,含笑看李妮妮折腾自己的头发:“因为我是神明。”
李妮妮:“既然神明的头发不会脏,为什么神明还要洗头?”
达玛太子:“因为碰到了脏东西。”
“什么样的脏东西?”
李妮妮连着把他的头发打了好几个死结,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是大祭司那样的,还是执政官克里希那那样的?”
达玛太子没有说话。
牛车里一时陷入了寂静。
好一会儿,达玛太子才轻笑一声。
他用指尖抬起李妮妮的下巴,笑吟吟的眸子一直望到她的眼睛里:“我杀了他们,你生我气了?”
李妮妮面不改色道:“没有。”
达玛太子摸了摸她的唇,侧过头,慢慢俯身吻了一下。
有了他之后,她怎么能让别的男人亲他呢?
但他知道在她爱上他之前,这个问题问也问不出结果。她现在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给他。
既然不是亲密的爱人或夫妻,她又有什么义务,要为他约束自己呢?
两人没再讨论这个问题。
牛车载着他们,驶过城门。
这辆牛车还是苏尔姬妲送给李妮妮的,因为牛车上面有克里希那家族的徽章,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的盘查。
李妮妮掀开车帘,看向城门外。
这两个月饿死的人太多,加入组织的贫民一下暴增,李妮妮麾下的起义军已经到达了两万多人。
他们驶出城门的时候,还看见几具骸骨倒在城门边,内脏已经被狼犬吃掉了。
其中一具最小的尸体,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大,空洞的眼眶望着天空。
守城门的士兵叼着大饼,正和旁边自己的同事高谈阔论,对这些骸骨见怪不怪。
但他们的日子也很难过。古印度贵族能留给底层士兵的津贴本来就不多,因为疫情和饥荒的关系,底下的税收不上来,他们的食物补贴一下子也少了很多。
但这也仅限于最底层的士兵。
李妮妮望着窗外问道:“你对长老院有了解吗?”
达玛太子看着她:“嗯。”
李妮妮:“听说那里面贵族帮助处理国家事务,是不收任何工资的,真的是这样吗?”
达玛太子:“是。”
李妮妮:“这些贵族居然愿意打白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