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落耳朵红了大半, 从紧张中睁开眼睛，亲吻他的人正巧直起身子, 两人视线快速交.合。
傅予淮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慌张, 下意识便道：“谢谢。”
程知落听罢微愣。
这两个字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过后说出来吧。
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些什么之后，傅予淮深呼吸一口，抿了抿唇，小声解释道：“有点儿紧张…嘴瓢。”
他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严景的那句“恋爱使人智商降低”是什么意思了，他现在的智商就快要掉到负数了。
程知落没忍住笑。
能在亲吻之后说谢谢的, 除了傅予淮也没谁了。
倒也符合他的人设, 挺可爱。
程知落这声笑使两人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傅予淮心底的紧张也随着这声笑消退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程知落听罢却摇了摇头。
傅予淮落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程知落提醒道：“你还没有…表白。”
这回是他主动的。
傅予淮豆腐都已经提前吃了, 可别想再继续“不劳而获”了。
傅予淮愣了一秒, 睫毛轻颤, 喉结滚动，落在程知落裙摆上的手指不觉微微缩紧, 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表白……对, 在一起之前是要表白的, 虽然只是一种仪式，但他不想省略。
他和程知落之间已经有太多需要弥补的地方, 他不想再留下什么遗憾了。
于是, 程知落穿着裙子，在浴室这种地方听着身前的人断断续续“表白”了二十几分钟。
傅予淮擅长开会、做报告、谈判, 却并不擅长表白, 以至于说得磕磕巴巴, 几乎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毫无逻辑可言，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内心的所有感觉全部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但正是因为如此，笨拙却显真挚。
程知落也没想到自己在傅予淮那儿竟然有那么多可以喜欢的点。
这人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啊。
好像远远比他想象得要早的多。
程知落努力压制嘴角的笑意，有些后悔没有用手机录音将傅予淮的表白给全程录下来了。
可惜他的手机被崽崽揣在兜里带出去了，他送崽崽回房间里的时候忘记拿回来了。
可就在这时，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傅予淮的表白被迫打断，心虚地与程知落对视一眼。
浴室的门是透光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面的小身影正站在门前，举着一只小手迟疑着又敲了敲门。
“咚咚咚”。
“爸爸、小爸拍好照片了吗？”
隔音效果确实挺好，崽崽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就只剩下了很小的音量，却又莫名将这句话添加了一抹委屈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