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遇到了危险,安妮非但不会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嗯,有事故好啊,这样才有“奇遇”。
安妮的心愿没有落空,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她果然有了“奇遇”。
“小人阿蒙,多谢恩人相救!”
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汉子,个头不高,却异常精壮。
皮肤微黑,五官也有带着些少数民族的特点。
口音就更不用说了,不是标准的官话,夹着明显的土音。
“救你也不过是顺手而为,你不必这般。”
安妮淡然的说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小人来自西南的山民,前些年闹旱灾,山上待不下去了,便下了山。”
阿蒙吊着一根胳膊,脸上青青紫紫,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我们不懂外面的事,吃了些亏,总算活了下来。我、我这次跟着一个相熟的汉人商贾出来做生意,没想到却遇到了劫匪……”
这话,安妮只信一半。
因为她看得出来,阿蒙说话的时候眼神偶尔会有闪躲。
这是撒谎的本能反应。
安妮甚至怀疑,阿蒙都未必叫阿蒙。
至于什么普通山民,为了生活而被逼下山,还什么跟着汉商出来学做生意……统统都可能是谎话。
看阿蒙的长相、听他的口音,他应该来自西南,但观他的气质,他绝不是普通人。
他应该也是生活在富贵之家的人,兴许还是个什么豪n代。
还有那个什么遇到劫匪,安妮就更想呵呵了。
什么样的劫匪会只要人命,而不管财货?!
亲眼目睹一场争斗的安妮表示,这并不是打劫,而是妥妥的刺杀。
不过,她和阿蒙素味平生,人家刚经历了生死大劫,对她不信任也是正常。
安妮没有露出怀疑的表情,而是有些同情的点点头,“倒也可怜。那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阿蒙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脸上却还是敦厚老实的表情,“等我的伤势好些了,我、我就准备回西南。”
“这倒是巧,我也准备去西南。”安妮故作惊喜的说道。
阿蒙的心里却有些戒备,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恩人,您、您去西南是访友还是——”
“家父年少时曾去西南游历,喜欢那里的秀美风光,却也同情贫苦民众的蒙昧。”
安妮半真半假的说道,“家父是个先生,生前教授了上百名学生。只可惜英年早逝,他临终前,还不忘教书育人。”
“我是个女子,无缘科举,便准备继承家父的遗志——”
阿蒙确实不是普通山民,他甚至还在府学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