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维不耐烦欣赏这人的丑态, 好心让对方做个明白鬼:“说来咱们也是老恩怨了, 杏林楼家, 楼千秋是我爹。”
谢老爷脑袋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锤似的嗡嗡直响,瞬间想明白了许多这些日子反复沉思却无解的事情。
所以谢家眼下遭遇的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人在暗中做推手?败在这样的人手里, 他不冤, 谢老爷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他是个能输得起的人,这个跟头他谢金年认。
可如此一来, 还有一个疑点始终叫他想不通, 今天眼看着是送上门来任人宰割了, 那争取做个明白鬼吧,于是艰难开口:“当年玉楼楼主亲自动手,你是如何侥幸逃脱的?”
道维不甚在意道:“哦,你还不知道吧,玉楼楼主楼万冬,和我爹楼千秋,是嫡亲兄弟啊。”
谢老爷:“@#¥%%……”
这他娘的只有我不知道吗?只怕整个江湖都无人知晓这惊天秘密吧!
他娘的当年但凡有一人知晓此事,我也不能求玉楼的人去杀你爹全家啊!
竟然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吗?
谢老爷万分绝望的想,老天待自己何其不公啊!
谢老爷是被大管事叫人给拖出去的,人走了,他站过的地方留下一滩深褐色污渍。
大管事厌恶的皱眉,很快就有人上前来撤掉了那张价值千金的毛毡地毯,泼水,扫撒,熏香,一系列动作进行的悄无声息,让懂行的武林人士瞧见,定然要惊掉下巴。
因为这些穿着烟雨楼普通杂役服,做着最下等的扫撒工作之人,一个个身轻如燕,脚步轻缓,吐息悠长,太阳穴鼓胀,单论内息的话,至少是江湖二流高手。
烟雨楼,恐怖如斯,名不虚传!
至于道维,早在谢老爷失态的第一时间就嫌恶的离开现场,行在三楼走廊间,瑶瑶姑娘陪伴左右,叫那些拼尽全力才能上来的名流才子们瞧了,一个个对道维的身份好奇又忌惮。
远远地和他打个招呼,不敢上前打扰,只静静让开道儿,悄悄注视他离开。
瑶瑶跟在道维身后半步距离,轻哼道:“还以为是多硬的骨头呢,面上表现的一副很输得起的样子,怕是连自己都骗过了,谁知咱们还没动真格儿的呢,就先软了。”
眼珠盈盈一转,试探的握住道维胳膊,放软了声音道:“所以说啊,这天下间的男人大多是没用的软蛋,只咱们楼主是独一无人的大英雄呢!”
一缕勾魂的香气自鼻尖略过,不浓,却让人心痒,放一般人跟前,早被勾的走不动道儿了,道维似没察觉一般,随手从走廊间的装饰瓶中折下一枝海棠花插在瑶瑶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