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母也不在意,收起文件夹,踩着拖鞋缓缓上楼,等楼妄和凉见再次进门时,像是这里的一场谈话从未发生过一般。
到了晚饭时间,楼母再次以得体的姿态出现,歉意的请凉见不要介意她的失礼,四人说说笑笑,如凉见这般见惯了人情冷暖,最会看人脸色之人,都未察觉到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于是,凉见便稍微放开了些,说到父子长相时,一个大意,便提起那日在医院见到道维爷孙的事儿:“那天楼妄陪我去医院,还有人将楼妄错认成叔叔了呢!”
说完便恨不得自扇嘴巴,没事儿在楼家人面前提道维,她刚才脑子是被什么给糊住了?
当然楼家人体会不到她的懊恼,楼父十分好奇的问:“真的吗?现在还有人分不清我和小妄?这至少得是十几年没见过我了吧?”
说着目光就转向了楼妄。
楼妄也觉得好笑,轻声道:“对着我喊了您的名字后,又失魂落魄的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咱家的哪门子亲戚?”
凉见忽然眼珠子一转,想起自上次医院匆匆一面后,让人打听来的关于道维爷孙近况,又想起她之前似有似无的跟楼妄提过,老家有个互相扶持过来的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那么,完全瞒着好像不是个好主意,况且她没把握完全隐瞒住。
就只有三分真七分假,最能动人心了。
于是笑着轻声开口:“说起来也是缘分,那日遇到的人正是我和楼妄同学提过的,老家那个帮了我许多的朋友,姓赵,家里很早以前就只剩赵爷爷和赵家哥哥了,都是苦命人。”
楼母听凉见这般说,瞬间知道她说的是谁了,面露不屑。
倒是楼父,之前楼母给的文件上只有关于道维的资料,没仔细说过这位老爷子,不知为何,突然有几分好奇:
“你老家不是清远镇的吗?没想到清远镇还有认识叔叔的长辈呢,叔叔倒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实在惭愧。”
凉见忙安慰:“或许只是一面之缘,并不是家里长辈呢,若不然赵爷爷家里过的那般难,或许会想办法请您帮帮忙。
我知道赵爷爷名赵常,家里儿子儿媳很多年前因车祸去世了,只留下赵家哥哥,赵爷爷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做不了重活,家里只赵哥哥一个顶梁柱。若是知道有办法,赵爷爷不会干看着赵哥哥那般辛苦他老人家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着急的……”
后面凉见说什么楼父仿似再也听不到,突然很没礼貌的打断她:“你说老人家叫什么?”
“赵,赵常。”
“你知道老爷子儿子儿媳名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