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瞧着舒朗的进步,深觉不可思议。但在舒朗看来,身处国子学这种拥有顶级资源的书院,只要学生愿意,就能快速打基础,建地基,拥有基本的应试能力。想做到顶级不容易,可攀登到正常人水准,进步简直肉眼可见。
在他的带动下,学舍许多成员都有了或大或小的进步,便是乙三班那些极力排斥他的同窗也有了几分紧迫感,有种随时被舒朗超越且碾压的错觉,在艰难的反思过自个儿后,开始了认真学习生涯。
旁人不能相信舒朗这种锦衣玉食没吃过一点儿苦头的大少爷能受得了十年寒窗之苦,笃定他不过一时意气,迟早故态复萌。
可舒朗已经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学习节奏,并不觉得辛苦。
他自己不觉得苦,家里人提前替他心疼上了。
休沐日荣老太太亲自吩咐:
“谁都不许打搅我孙儿,让他睡饱饱的再起。”
结果舒朗习惯使然,起了个大早,闲着没事便在床头翻出昨夜没看完的书接着读。
这下不仅老太太心疼了,便是梨满也眼泪汪汪,她何时见过自家主子起这般早用功?堪称人生头一遭!呜,主子真的受苦了!
随后便红着眼眶去前头和老太太禀报了此事,又盯着小厨房弄了一顿在舒朗看来堪称满汉全席的早饭。
舒朗瞅着眼前摆满了两大桌的吃食,迟疑道:
“梨满啊,你是不是有事想求你主子?有事儿你直说,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瞅着费劲儿!”
他用了一碗南瓜粥,外加两素馅儿包子便饱了,放下碗筷等着梨满老实交代。
谁知梨满瞅着两大桌没动一筷子的各色小菜,再次红了眼眶直摇头,让人将东西都撤了。这些可全是主子往日最爱吃的,眼下累的不愿多看一眼,这得受了多大罪?
舒朗不明所以,一个时辰后到了柳家。
柳家外祖父和舅舅拉着他又捏又揉,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大舅心疼中夹杂着几分欣慰的拍他肩膀:
“廋了,懂事了!”
外祖父用难得的亲切语气跟他讲:
“听你们祭酒说,升进乙班了是吧?好孩子,不愧是我柳恭敛的外孙,天生读书的料!你外祖母听闻你这段时日受了不少苦,专门让人买了甲鱼回来炖汤,午食好好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