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来上菜了,韩旗才从榻上起来,“今儿定好好喝几杯。”
晏含章在乐青那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递给韩旗,“过几日家里老爷子过寿,韩大公子记得来。”
韩旗翻了翻锦盒里的帖子,“怕是又有热闹瞧了。”
午后去宠物房给玉珠儿和珠珠理毛,等回到府里,太阳已经将落未落了。
正在房里吃着晚饭,钟管家跑进来了,“少爷,方少爷来了,从正门进来的。”
晏含章暗自挑眉,“这是有事儿求我啊。”
又赶紧吩咐钟管家,“上些好吃食来。”
钟管家刚出去,方兰松就内院来了,对着热情的钟管家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就迈步进了屋。
晏含章往椅背上一靠,“来了?”
方兰松:“嗯。”
晏含章拉出身边儿的一把椅子,“坐。”
方兰松坐下,很久才开口,“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让秦文若去玉丁巷住着的?”
晏含章一口茶差点儿呛到,“他去玉丁巷住着了?”
方兰松点点头,“你们这些公子少爷的,能不能别打扰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商景音吃饱饭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几日为了躲那秦文若,一直在后山山洞里睡。”
晏含章也没想到会这样,“秦文若对他是真的,他不知道退婚的事。”
方兰松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真的又怎样,难道你们是真的,我们就得对你们感恩戴德,叩谢你们的垂怜吗?”
“是,我有错,”晏含章有些压不住了,“那你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
方兰松愣了一瞬,放缓了语气,“我没说你。”
晏含章伸手拉住方兰松的椅子,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用腿夹住他的,语气有些委屈,“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方兰松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他转头看着桌上的菜,有些结巴,“我这次是…是来说你父亲过寿的事情。”
他的脸似乎更红了,“成亲前说好的,每年你父亲过寿,以及娘亲的……”
他不忍说忌日这两个字,顿了一瞬,“娘亲的那一日,我都过来,以郎君的身份与你一起。”
晏含章胸口一热,他竟真的记得,于是松开了腿,“兰松,能不能陪我吃顿饭?”
方兰松竟点了头。
这顿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不过,晏含章已经很满足了。
方兰松捏着筷子,指尖儿都有点发白了,下定很大决心似的,给晏含章夹了颗鱼丸,“你放心,大寿那日,面子上的事我会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