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是安昌侯从军营里带出来的,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宋慧娘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恍恍惚惚,就连声音也小了下去,呢喃道:“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明明……呜呜呜!”
一时之间,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到奠仪。
突然,她想到什么,惊恐睁大双眼,喃喃道:“报应,报应,侯爷,这是报应,她来报复我了,怎么办?我会不会死的很惨?我不想死……”
若她的内室无人进去过。
她院落的丫鬟都是她精心调教出来的,不可能害她。
所以那些奠仪不翼而飞,且那些奠仪只有她看到,那是不是说明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只能是她回来报复她了。
安昌侯脸色难看至极道:“够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就算有报应,也应该先报应本侯。当初喂她喝疯药,是本侯同意的,她的死亡,是本侯造成的。”
他极其心累。
却不知道该先心累哪一个?
他怒瞪侯夫人,想斥责她不应该小肚鸡肠,祭奠亡人时,搞些小心思。
他公务繁忙,每次祭奠都是宋慧娘操办的。
若不是今日宋慧娘亲口承认,他都不知道她每次祭奠时,如此对待苏洛。
他真搞不懂这些女人。
明明人都已经死了,为何还不能消恨,还要如此作践死人。
作践死人也就罢了,还让这件事抖出去,让安昌侯府沦为笑柄?
他想去查宋慧娘怎么突然疯癫,大庭广众之下丢尽安昌侯府的脸面?
可是这一切事情又毫无头绪。
他不知道宋慧娘哪句是臆想的,哪句是真实的。
他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安抚那些宾客。
但他挪不动脚步。
他耗尽一生,重振了安昌侯府,安昌侯府好不容易凌驾于众勋爵之上,他百年门楣的脸面却在一朝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