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孔葭夫人讪讪一笑,先后被祁渊和叶盏所救,实在是太难堪了。
叶盏略一点头,没多放心思在她身上,而是转头看向突然发疯的春卯。
春卯身上流出汩汩黑泥,在地上不住地挣扎扭动。她的脸上爆出密密麻麻的眼睛,张狂地吼道:“你们永远无法杀死我,我就是这座城市本身!”
龙寅直接对着她的脸来了一梭子,打断了她的演讲,然而他眉头却皱得更深了:玄意还没有死透,他似乎是一种象征,或是一种概念,永远无法被消灭。这是他的城市,而人类是寄住者,除非他们愿意毁掉赖以生存的城市,从此流离失所……
“我将不朽!”
观众席上,一个胳膊上有污染痕迹的老人站起来,向着天空高举双臂。
“我将永生!”
另一边,一个半张脸溃烂的士兵放下配枪,发出狂热的咆哮:
“总有一天,我的复仇之火将把你们全部烧毁!”
“你敢回来一次,我们就消灭你一次,”借助外骨骼的力量,孔葭夫人站了起来,“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哈哈,凡人竟敢与神比命长……”玄意发出嘲笑。说完这句,他的几个傀儡便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引起一阵惊恐的尖叫。
“看来他的确是力竭了,至少会蛰伏一段时间养伤,”孔葭夫人摇头叹息,“我们暂时可以喘口气了。”
“人的确没神命长,更没有神强大,”叶盏插嘴道,“这个世界上还存活着许多神,有先天的也有后天觉醒的,据我所知最长命的一个,已经活了两万年,什么玄武啊、鲲鹏啊、烛九阴啊,大多也都存在于世上的某个角落,躲着不让人类发现。活得越久的神越知道,没有绝对的力量,想要苟命就一定要牢牢地把自己藏起来。
“你就藏得很好,”叶盏转向龙寅,“在你现出原形之前,我都没有发现你是帝江。”
他的口气笃定,仿佛深谙此道,龙寅的枪口转向他,“你是神迹猎人?”
“不是,但我了解神迹猎人的工作,他们大多是顶级的异能者,但很多人花费一生都无法找到一个猎物。”叶盏无所畏惧地对着枪口,微笑道,“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我就是为这个回来的。”
他曾经对祁渊说过,只有他才能找玄意,不仅仅因为他有玄意的血脉,还因为他熟知狩猎的技巧。
林荒教他狩猎的时候,是以猎神的方式来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