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的动作显而易见地一僵,“……有吗?”
“嗯,难道是我听错了?”叶盏眨巴眨巴眼睛,“刚才是谁那么深情地问:‘宝宝,肚子饿不饿?’”
祁渊的眼神又闪烁了两分——两人过往相处,从来只有叶盏嘴皮一抹就是什么“甜心”“宝贝”“亲爱的”,这家伙惯是没脸没皮的。祁渊没有甜言蜜语的天赋,也一向是行动派,不屑于巧舌如簧讨恋人的欢心。然而经过这一番变故后,他心中的愧疚太深,想要补偿的心太迫切,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情不自禁地带上了讨好的意味,才会脱口而出这个肉麻的称呼。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自己的嘴缝上。
“怎么不说话呀?”叶盏嘿嘿笑着,凑到他跟前来,“再叫一声啊,别害羞嘛。”
“……”祁渊抿了抿唇,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宝宝……”
叶盏看他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很高兴地应了一声,忽然双手一伸从背后揽住他的肩膀,扑到他背上来,像是一簇热烈的繁花,把树枝压弯了腰。
祁渊乘势将叶盏背到了背上,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到安心。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但是好像还不够,还要更多更多的触摸、拥抱和亲吻,要更多更多的早晨醒来便是恋人的睡颜,要更多更多的一回眸恋人就在身边,才能消解多年别离的惶恐。
叶盏也不闹他了,也不笑了,舒服地把脸贴在他的后颈上,呼出来的气流又湿又热。他近乎喟叹地呢喃道:“你在这里,真好啊……”
“我会一直在的。”祁渊笃定道。
“真的啊?”在这个庄严的承诺时刻,叶盏的回应是一声坏笑,“再叫一声‘宝宝’来听听?”
“……”
有一个完全读不懂气氛的恋人是什么体验?
祁渊将叶盏放在石头上,筷子塞他手里,“吃饭。”
“切~”叶盏笑眯眯的,像个狐狸。他才不会说刚才看到祁渊的后颈都红了呢,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景色。他惬意地翘着腿,端着碗,叼着筷子招呼道:“亲爱的,你也来吃呀。”
“稍等,再炒一个蔬菜。”
“啊啊,那个冻干蔬菜可难吃了,别开封了,”叶盏吐舌头,“狗都不吃。”
“不是那个。”祁渊摆了摆手,“我让人准备了新鲜的蔬菜,都是林子里土生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