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岑声声却也同样的感受到了周时慕的尊重。
他热烈冲动的同时,也在压抑克制着自己的原始谷欠望。
也是在这段被推着往前的亲密关系里,岑声声突然意识到,或许轰轰烈烈,才是她想要的爱情。
她好像也在这段亲密关系里,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他们动情地亲吻、热切地相拥,但也只到这一步就止住了,周时慕知道她没有准备好,便从来不越雷池半步。
虽然谁也没有明说过,但周时慕同她默契地认同了深夜绝不会踏进对方卧室的原则。
只是那晚她情绪冲动之下推开了他的卧室门。
哪怕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周时慕仍旧能够克制着哄着她先离开。
岑声声仍旧记得自己那晚喝了很多,可能酒壮怂人胆,酒意冲淡了她害怕的情绪,却又同时放大了她对周时慕热烈的渴望。
虞茵这刻问她的问题,岑声声努力认真地回想了,可却想不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所有关于那晚的记忆,到此刻都只剩下极致的满足和愉悦感觉了。
“其实……那晚我喝了酒。”她垂下眼眸,诚实道:“如果要问我疼不疼的话,我只能说我现在完全不记得疼这件事。”
“其实之前我也很害怕做这件事。”岑声声发烫的脸颊主动去贴着睡袋冰凉的外沿,“但是如果是和爱的人一起做,好像就只记得无尽的快乐和幸福了。”
“关于第一次的所有记忆,就只余下我很快乐,感觉到无比充实和幸福。”
虞茵长长地喟叹了声,喃喃道:“声声,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岑声声沉默了好一会儿,从睡袋里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虞茵的枕在脸颊边上的手。
“因为从前经历过一次不健康的情侣关系,我其实并没有很乐观,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算是真心和喜欢。”
“但是后来因为周时慕,我从前的许多想法都发生了变化。”
“我很庆幸遇到他。”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长久地和他走下去。”
……
岑声声发自肺腑的真心剖白,让虞茵人生第一次,突然也开始渴望着有一个这样相爱的人。
她丧丧地感慨,“声声啊,我也好想谈恋爱啊……”
“我都要悲观地觉得我可能这辈子也遇不到一个真心实意喜欢我的人了。”
“你说和爱的人做那样的事情会很幸福,我想我可能永远也感受不到这种幸福的、愉悦的感觉了。”
虽然旁人觉得不可能,可是虞茵认真回忆自己过去的这些年里,她的的确确就是从没有遇到过哪怕一个能够坚持表达喜欢自己的人。
从青春期开始,她好像就一直很少有什么桃花,就连烂桃花都少。
高一的时候,她好像短暂地crush了一个高年级的学长。
那天下了晚课,陆宴周在校门口等她一起回家,与那个学长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曾激动地抓着陆宴周的手问他认不认识。
陆宴周回眸凉凉瞥了眼,回过头说了句,“不熟。”
那便是认识的意思了,那晚,虞茵还兴奋地要他去问对方联系方式,想要他帮自己和那个学长牵个线认识一下也好。
陆宴周没拒绝。
虞茵一直期待着他安排两人见面的机会,结果等到见面的时候,学长是来了,但是是带着女朋友一起来的……
后来也陆陆续续有高年级的男生同她表过白。
虞茵总觉得都不熟,不可能说接受就接受,她通常会礼貌的拒绝,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也没有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但那些人却无一例外地对她的好感仿佛只是短暂的一瞬,就没有人坚持得更久一点的。
后来,出了校园之后,好像想要一颗真心就更加困难了,她也不是傻子,上来就接触她的那些人,张口闭口的真心喜欢,一副为她如痴如醉的样子,可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里很明白,那些人对她示好,更多的只是因为她头上挂着陆家继女的名头,他们只不过是想企图透过她,接触到陆宴周罢了。
或许也有几分真心,但更多的还是贪图的是陆宴周妹夫的头衔,而并不完完全全是因为她这个人。
“唉,我现在唯一能心理安慰的大概就是,陆宴周也没女朋友,他好歹是哥哥,有他在前面挡着,我在家的日子还是一样好过的很。”
虞茵笑着笑着突然又垮下脸来,“哎不对!突然想到我这好日子是不是也快要到头了啊?”
岑声声不解,“嗯?”
“他不是晚上说了有喜欢的人了吗!”虞茵皱眉,“他那执行力,雷厉风行的性子,我有嫂子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啊啊啊啊。”她烦躁地在睡袋里滚来滚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的是谁?希望他是真的喜欢男生,那爸爸妈妈一定会把全部的火力集中在他身上,我就可以作壁上观了哈哈哈哈哈。”
岑声声也跟着笑。
“那我回头帮你问问周时慕,打听打听,说不定他知道呢!”
两个小姑娘的聊天从温情开始逐渐画风走歪,越发不对劲儿起来……
黑暗的环境里,隔着不过半米的位置,另一顶帐篷里的两个男人全程睁着眼,静默地呼吸着,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不会提醒两个正在说悄悄话的女孩子,这里完全不隔音,而他们俩又是听力不同常人。
两人坦然又恶劣地偷听着最爱的人的秘密。
这夜无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