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苏沛?
她人虽是笨了点儿,但在某些方面的直觉倒是准得要命。
她觉得不甘心,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到了这般田地,这才是她三番五次来找我的真正原因,而那些“情根深种”的流言,不过是多数大众一箱情愿的幻想,是最普通不过的八卦而已。
我想,或许在我心情好的那一天,我会告诉苏沛真正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吧。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我的心情大概是永远都好不了的。
那天,穿戴整齐的班长女趁课间时分拿出了一个募捐箱,而后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背,对下方的同学们说道:
“还记得我们先前退学的向同学吗?之前导员跟他联系,聊了很久他才终于告诉了导员自己退学的真正原因……他母亲得了胃癌,现在需要一大笔钱作为医疗资金,他本就是单亲家庭,一直以来都是他母亲供他上学,而他自己又还是个学生,他母亲为了不让他担心,一直瞒着他说自己没病,直到前段时间他母亲病倒在田地里他才知道……”
第63章 威胁
“得知父亲脑梗的消息,她像是忽然找到了撤退的理由,还未处理好自己的满身狼藉,便仓皇逃离了这个给自己带来太多伤害的地方。
坐在绿皮火车内,她回首,看着那象征着繁华与期望的大城市,忽然觉得它像是一头怪兽,一头张着巨口的,将人们的一切欲望、理想、抱负都侵吞殆尽的怪兽。
她曾那样期望见到大城市的风景,可如今当她真正离开,却又像逃离虎口的羚羊一般,深深地松了口气。
她回了家,在医院里照顾着父亲,还抽空去参加了自己好朋友的婚礼。
所有人都问她:‘还出去吗?’
她说:‘不了不了,还是父母重要。’
如此正当的理由,她却说得那样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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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向梧在离开学校时,究竟是什么心情。
我没有直接往募捐箱内投钱,因为我觉得那样的方式有风险、不可信。
我直接找到了辅导员,向他索要了向梧的银行卡号。
我给那张卡打了一笔钱,不算特别多,但应该能付清他母亲的医药费。
这在我看来不算是一笔大数目,但对于向梧来说它或许可以救命,我想,要是这笔钱能让他在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又能继续回来上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