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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1(1 / 2)

大桓西玄,王都赋央。

王城翁主府别院,翠色掩映中,屋内时不时传出骇人的喊杀声,有拿着清洗工具的侍者路过,听着这响动不由摇了摇头,而后快步离开了。

“杀!杀杀杀!愣着干什么?动作快点儿啊!”

“别催了,我这不得想想吗?”

“砰”的一声轻响,刻着红色“马”字的棋子落在黑色“将”棋之上,执棋人眉飞色舞,“将军!”

与之对弈的人很是挫败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人,“殿下,你再教教我吧,我今天非得挫挫这家伙的锐气不可!”

这人口中的殿下,此刻手中正拿着一支白玉笛,别误会,她并没有舞风弄月的清雅,而是正用这支白玉笛拨弄旁边的一株妍丽的红玉海棠,海棠的红和玉笛的白相衬,显得愈发张扬绮丽。但与拿着白玉笛的那只手相比,这些又都相形见拙了。

这位是当今西玄王嫡出的长女,翁主闲,本名谢闲,尚未及冠,故而无字,赋央城的人都称其为“翁主闲”。

谢闲一听旁边人的话,指尖一顿,便回眸看了过来,顺势收回了那支玉笛。

她毫无疑问地生了副顶好的皮囊,眉眼如画,骨相优越,唇角一勾便自是一番写意风流,这张秾稠昳丽的面容在敛了些许笑意时又会美得格外锋锐,张扬,鲜明,仿佛天地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谢闲将手中的白玉笛横在身前,偏头浅笑时还真有些翩翩少年的意思,话出口就变了味,“想赢?那我看你只能从棋盘外想想办法了。”

“师父!你怎可如此打击一个赤诚向学的学子!”输了的那人朝她瞪眼,悲愤交加地大声道。

谢闲扬眉,“为师观你棋艺,实乃朽木不可雕,遂决定将你逐出师门,此后,再不要叫我师父了,为师没有你这么蠢笨的徒弟。”

“谢闲!”输了的人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眼睛瞪得更大了。

“直呼本殿的名字,好大的胆子。”谢闲调笑似的说道,没什么生气的意思,像是在逗人。

赢了的那位睨了旁边的人一眼,幽幽开口:“苟友,我看你多少有点儿脑子不清楚,是头猪吃这么多亏也该长长记性了。”

“胡朋!”苟友扭过头怒道。

这二位是谢闲偶然结交的狐朋狗友,分别叫胡朋和苟友,长得也很有特点,十分好区分,矮的胖的白的是胡朋,高的瘦的黑的是苟友。当年谢闲有幸见到这一对卧龙凤雏的时候,简直是惊为天人,当下就拍板决定这两个人她罩了。

于是乎,这三个人一起撑起了王城纨绔圈的半壁江山,各自引为知己。

谢闲对此只能点头赞叹,胡朋和苟友果然是臭味相投,配得上他俩父母千挑万选的名字。至于她自己,哦,她当然是这一狐一狗的饲养员了,不然呢?

就在胡朋和苟友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有侍者跑到谢闲这里低语了些什么。

谢闲略一颔首,眸中有冷光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再看时已然又是一副容色昳丽、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吩咐侍者下去,敛眸盯着手中的白玉笛若有所思。

“说起来,殿下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说着,胡朋看向谢闲,接着问道,“殿下想怎么庆祝?我们好做准备。”

“想什么呢?加冠礼我那老爹装也要装装样子的,怎么可能让我自己过。”谢闲轻嗤了一声,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说罢,又撇嘴补了一句,“要不,索性闹个大的躲了这加冠礼好了。”

胡朋表情顿时变得惊悚了起来,“我的好殿下,你可消停两天吧,我爹可说了,我要是再一个没注意和你一起惹出乱子,晚饭就扣我两个鸡腿!我一共就两个!”

“出息,你这鸡腿我给你补了。”谢闲十分大方地说道。

胡朋当即应声,“多谢殿下,你现在欠我三百六十五个鸡腿了,准备什么时候还?”

“小胡啊,你怎么能这么思考问题呢?你好好想想,你这三百六十五个鸡腿,可就是一百八十二个半的鸡啊,这可是近两百条鸡命。上苍有好生之德,你那潜心礼佛的奶奶一定会为你拯救这么多条性命而感到欣慰的。”谢闲语重心长地说道。

胡朋木着一张脸盯着谢闲,语调幽幽地开口:“我只想吃鸡腿。”

谢闲一噎,而后叹了口气,抬头望天,“唉,孩子大了,不好忽悠了。”

苟友一个没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换来胡朋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在这个时候,方才来过的侍者又走了进来,直接道:“殿下,都备好了。”

谢闲一颔首,而后对胡朋和苟友淡声说道:“你们两个到别处去闹吧,我这儿就不留你们了。”

胡朋和苟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一般殿下用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就说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而且,这事很有可能不小。

“出什么事了吗?”胡朋连忙问道。

谢闲闻言轻扬了扬嘴角,眼尾勾着几分细碎的冷意,掺了冰碴儿似的,一时间邪气逼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上赶着找上门讨嫌,等我给他松松皮也就老实了。”

胡朋和苟友再次对视一眼,懂了,这是又有人想不开招惹殿下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是哪个傻缺……啊不,哪位勇士。

“行了,没你俩什么事,走吧。”谢闲动作轻巧娴熟地转着手中的白玉笛,指尖翻动如莲,姿态闲适写意,颇有些风流倜傥的感觉,话出口却是赶人的。

胡朋苟友一向十分听话,谢闲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就很听话地走了,一点也不担心谢闲会吃亏,认真计较起来,这两人对谢闲有种盲目信任的感觉,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盲目崇拜了。

出门的时候,胡朋低低地感叹了一句,“不管怎么看,殿下这一手都好帅啊,这一帅起来都没其他男的什么事了。”

“确实。”苟友深以为然,在他看来,他们三个的兄弟情能维持到现在,和殿下惊人的美貌不无关系。虽然她是个女的,且实在太招人羡慕嫉妒恨了,但和她走在一起真的很拉风,路上姑娘的回头率都变高了。

胡朋和苟友走后,侍者看向谢闲,小心谨慎地开口,一脸生怕从谢闲嘴里听到什么惊世骇俗之语的表情,“殿下……”

谢闲扬眉,直接道:“走,跟你们家殿下揍人去。”话落,她便立即朝外走去,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冷锐的弧度,白衣之上殷红的嘲风纹竟变得多了几分狰狞的意味。

侍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撅过去,缓过神来赶紧追上去便道:“殿下,端庄,要端庄。”

谢闲没搭理他,这话自她从娘胎里穿过来之后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侍者显然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仍旧在谢闲耳边喋喋不休,嘴皮都快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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