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有些嫌弃地瞥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吃的鹦鹉,吐出一个字,“猪。”
于是那只鹦鹉就有了自己的名字。明风眼睛发亮,“珠儿,它的羽毛真的很像珍珠。”
谢闲:……你开心就好。
总之自那以后,谢闲就提前过上了赏花遛鸟的老年生活,可以说是纨绔之名塑造的又一成功范例。
回到当下,静心收拾花盆残片的时候,胡朋和苟友倒是心静了不少,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礼物送也送了,殿下允还是不允也由不得他们。
清理地上的泥土时,苟友手中的扫把一顿,长叹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胡朋看向他。
苟友幽幽地看向他,“突然觉得你这身肥肉会是殿下答应的一个阻碍。”
“……”胡朋一噎,“你莫要胡言,我总有用处。”顿了一下,此地无银似的又补了一句,语气颇有些忿忿,“不止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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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谢闲坐在椅子上,语气懒散地开口:“让先生见笑了。”胡朋和苟友这俩二货,想跟着去故陵直说便是,非得搞这么一出。
“我还没见。”顾青沅一本正经地说,语调有些淡,视线落在谢闲身上时眸中却像是浮起些细碎的笑。
谢闲扬眉看向顾青沅,就听对方接着偏头温声道,“笑一下?”
“礼尚往来?”谢闲看着顾青沅,眸中似笑非笑。
于是顾青沅真就笑了,便如清风明月偶得一丝垂怜,勾了红尘。
谢闲眸光微动,片刻后移开眼,嗓音带笑,“这般听话?”
“嗯?”顾青沅盯着谢闲,眼里有着些许困惑。
谢闲决定揭过这茬,她方才多少有些失言,说得像是她很想看似的,“先生准备一下,再过三五日,我们便可以出发了。”这三五日,主要是为了等从西玄王那里薅来的羊毛到位。
“好。”顾青沅略一思忖,颔首,缓声应道,说着,又拿出了一枚玉佩,“生辰礼物。”
玉自然是上好的,触手生温,匠人的技术也是超绝,整枚玉佩仿佛敛了无边的月色和雪色,一眼看去便知不是凡物。
“礼物不是已经送了?”谢闲扬眉,说。
顾青沅想起先前应允谢闲的那一诺,便微蹙起眉,“那个不算。”
“先生想反悔不成?”谢闲说。
顾青沅接道:“不反悔,并不冲突。”
“那这礼就有些重了。”谢闲眸中带笑。
顾青沅轻飘飘看她一眼,眉头微挑,“要不要?”
“要。”谢闲秒答,末了还冲顾青沅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纯然,多少有些是在卖乖的嫌疑。
顾青沅盯着她唇边扬起一丝笑,这人,算不算是在撒娇?
谢闲收了玉佩,心情自然不会差,因此胡朋和苟友这俩人扭扭捏捏杵在门口的时候,含笑调侃了一句,“怎么着,二位这是改行当门神了?”
“殿下……”苟友支支吾吾地开口,半晌,闭了下眼睛,视死如归一样道,“请殿下准许我二人随您一道前往封地。”
谢闲没应,视线移向一旁站着的胡朋,“你呢?”
“我也想去,还请殿下恩准。”胡朋神情紧绷。
谢闲似笑非笑地接着问:“家里人都同意了?”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你们的心思我知晓了。”谢闲慢条斯理地说,“图纸留下,回去准备行囊吧。”
“多谢殿下。”两人一喜,相互对视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那东西,先拆了吧。”谢闲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显然是临时搭的,用的也都是木质材料,最多算是个模型而已,权当是个投名状,但真材实料做一个,恐怕就要涉及一些其他问题了。
“好!”两人远远应了一声,便赶忙跑了,一副生怕谢闲会反悔的样子。
“殿下临行前的准备都做好了?”顾青沅偏头问。
谢闲闻言弯了下眉眼,“还未成行前,一切都不曾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