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虽比其他地方稍开明一些, 但姜谣依旧是第一个把磨镜之事闹的满城皆知的人。
皇上忌惮不喜宰相,每每想到那几日宰相上朝时绿着的脸, 就想笑。
也因此, 对姜谣倒是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姜谣抬头与皇上对视一眼, 遂低下头,就在李溪亭猜测皇上是不是与她说话时,身侧人声音响起,“回皇上,宋家姑娘久不入宫,臣女担忧她不识得规矩,冲撞了哪位贵人,故陪同而来。”
宋暮云脸颊绯红,这姜谣,用什么做理由不好,非得说这个?
她怎可能不识得规矩?
分明是姜谣自己……
皇帝也觉得姜谣在胡说八道,但他并不欲戳穿,只是视线在划过慕容清时稍冷了冷。
慕容清跪在地上,看不见皇上神情只心中兀自忐忑。
李溪亭起身后就站到老成国公身边去了。
这位久不出门的祖父面色严肃,她有心想问怎么了,偏当着皇上的面,又不敢问,只得憋着,眼睛偶尔偷偷看向慕容清,里头的爱慕之意再明显不过。
很快,门外又有公公来报,说是宋家人到了,接着宋家二叔三叔从门外进来,行礼后都规矩站去一旁,旁听着宋家案子的审理。
宋暮云眼睛一亮,慕容清却心下愈加忐忑,很快,他们就被皇上唤起来。
都站在堂下,慕容春恶狠狠的瞪着慕容清。
慕容清假装不知,神态如常,显得极清雅自持,好似今日的事就一定与他没关系一样。
直到人来齐了,皇上才大手一挥,看向被关禁闭的慕容春,满脸冷意,“大皇子先说吧。”
说起大皇子明明在府里禁着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得多亏了慕容清三番两次的陷害。
慕容春在府里越想越气,但他已然发现了两方智商的差距,他只会被慕容清设计的团团转!
他正无能狂怒,孟家就把孟夏送过来了。
是孟夏强烈要求见大皇子,并说自己有话要对大皇子说,若不带他去,或将影响到整个孟家,这才吓得他们着急忙慌把孟夏送过去了。
大皇子也是这时才知道,孟夏已被孟家人找到。
他第一时间要求孟夏去皇上面前指认慕容清,把一切罪责都推到慕容清身上,反正他为了有朝一日事发能撇清干系,所有事都是令慕容清去做的,留下痕迹的只有慕容清。
然后,孟夏给他带来了晴天霹雳。
慕容清一直训练的那些死士,身上的所有令牌都刻着春字,每一个死士都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叫慕容春,他们听命于慕容清的脸,却都说自己的主子是慕容春。
这一刻,慕容春脸色大变,又在府里骂了慕容清整一刻钟,随后跌坐在椅子上,大喊完了,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