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波:“夜宵来了,是一瓶晚风,一碗月光泉水。”
白清波:“尼玛破竹屋太不隔音了,隔壁的情侣在那叫啊叫,几乎是嘶吼咆哮的那种,尴尬死了。柯学家就不太尴尬,还去敲门说: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不然我也不客气了!
我赶紧把他拉回来,他问我:他们在干嘛?我说:在干嘛。他想了很久,终于懂了,说:我有这方面的知识,只是从没见过。今天才知道,原来这种事这么痛苦,那个人一直在惨叫,好惨啊。”
白清波:“太坑人了,我好饿。还好你们没来,不然狼兄得把毕生积蓄花在这里,还不一定能吃饱。”
乌善小坏心眼地回复道:“我们在夜市吃了好多东西,撑得啊,都不敢弯腰。椒麻牛蛙,清汤羊肉,香卤鳝片,各种串串……最后用一大盘熔岩排骨收尾,没吃完打包回来了。你知道啥叫熔岩排骨吗?”
乌善小:“[图片][图片][图片]”
白清波:“坏鸟儿,不理你了,哼。”
乌善小对着手机发笑,随后点开相机,唤出前置摄像头,照镜子似的看着屏幕里的人,若有所思。
芸芸众生皆最爱自己,温寒却是例外。我可真幸福,也真幸运,我拥有大罗金仙都没有的东西——一颗赤诚真心。他这样想着,侧耳倾听浴室里的水声,在床上拉筋踢腿,做起热身运动来。
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层。
衡量的标准不是贫富,而是人性。人无贵贱,人格却有优劣之分。比如,这个刚刚探头探脑走进冰淇淋店的中年男人,就属于最劣等那一档。
他中等身材,穿着普通的杂色T恤和深色休闲裤。一副细框眼镜架在矮趴趴的鼻梁,顺着油腻的皮肤不住下滑。薄弱的发际线没能守住阵地,后撤至头顶。仍有几绺头发在孤军奋战,被他自欺欺人地压在油亮的前额。
男人扫了一圈,浑浊的目光停留在卧式冷柜后。
老板正垂眸敲打计算器,水葱似的手指灵巧翻飞,口中轻轻念叨着冰淇淋原材料的进货数。他精致得像一尊披着月光的玉器,衣着花哨却不俗气。听见有人进门,他飞快在纸上记了几笔,笑着招呼男人点餐。
“我先等个人。”中年男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不时朝夜色初现的街上瞟一眼,不住抖腿来缓解兴奋和不安。
乌善小冷眼瞄着他,给大家发出消息:“准备一下,那男的来了。”
“老板,客人点了什么?有需要补货的吗?”兼职店员小石从厨房出来帮忙,用围裙擦着手。
“没事,这位客人在等人。”乌善小乜斜着窗边的男人,不屑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