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陈倩忙而不乱,把带过来的止痛泵针头给他扎进血管。
有了麻醉剂,卫向晨心口的疼痛终于有所缓解,被陈倩扶着缓缓上了车后座蜷缩着躺下来。
车子一路疾驰,刚在市局门口停下,卫向晨就撞开车门冲了下去。
今晚市局执勤的人竟然不多,甚至各个办公室都黑灯瞎火的,只有五楼和十一楼零星几个窗户亮着灯。
卫向晨看了眼办公楼嵌在中间的硕大警徽和警徽上方的红色大字: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提步踏上台阶。
局长办公室里。
秦展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起身走到资料柜前弯腰拉开下面的柜门,从里面抱出床被子,准备在办公室沙发上将就一晚。
刚铺好被,门被敲响了,他走过去拉开门,卫向晨毫无血色的脸赫然出现在门口。
“你这是什么情况?”秦展脸色不是很好的问了一句。
卫向晨立正,强撑着给他个敬礼:“秦局,苏队他怎么了?”
半句废话都没有,没有寒暄也没有问好,开口就是重点。
秦展神色凝重的把他拽进门。
“坐吧。”
卫向晨压着情绪,点头和秦展一起坐下来。
“看来邹明没告诉你,昨晚苏队带着高副支队和马辉去湖心岛把你救出来后,被事先安装在实验室里的爆|炸|装|置炸死了。”秦展淡淡道,“经过一天一夜的挖掘,马辉只找到了苏队一片染血的衣角。”
尽管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从秦展口中确认的时候,卫向晨还是瞳孔扩大,再次愕住。
苏队是因为他死的。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应该死了,如果他死了,那么苏队就不会出事。
落针可闻的窒息中,秦展平静地继续道:“这是从警人员的运气,他运气不好只能自认倒霉。”
“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卫向晨的声音很低,低到让人乍一听听不太清。
秦展的眼神发生了细微变化,少倾缓缓道:“死在我面前的人太多了,每一个我都要哭的撕心裂肺,以此来证明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啊!”卫向晨轰地站起来,对着秦展怒目而视,“我知道你对他向来有意见,你看不上他,觉得他不服从你的命令,挑战你的权威,在松远的时候就各种找他的错处,最后逼的他不得不离开松远,跑到行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五年。五年啊,他的青春,全都浪费在那种升迁无望的地方,默默无闻的做个基层小刑警,每天处理的也不过是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你说你爱他?你拿什么爱?打压他?把他调到深夏来,你的目的是什么?把他当枪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