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哪里?求求你快来,这里真的让人好绝望,好想从这块平整的山头跳下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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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疗养区
走廊里比平时多了不少白大褂,或拿着记录本在记录着什么,或两人站在墙角说着话。
从外面吃饭回来的两个马仔觉得不对劲,喊了个正在做记录的白大褂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大褂往上拉了拉口罩,回他:“是这样的,刚才急救拉回来几个车祸伤号,是连续追尾,有的是轻伤有的撞得比较严重,转过来疗养这边四五个人,所以临时加了些护理过来。”
“不对呀,这边从来不接什么外部伤号,这是医院的规矩,在这里上班的医生都知道,你怎么还把人放进来?”马仔登时不乐意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暴躁。
白大褂不好意思笑了笑,“我知道,只是临时的,观察伤情,一两个小时等追尾处理完了,他们的验伤结果出来,立刻就转到普通住院那边。”
“那也不行!”马仔撸着袖子就要亲自去撵人。
白大褂轻咳一声,制止道:“是院长同意的。”
马仔猛地回头:“?”
“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不会出问题的。”白大褂直言。
马仔将信将疑,互看一眼,不情不愿的丢下句:“那你们快点处理,别找麻烦。”
白大褂点头答应,目送俩马仔勾肩搭背回了房间,弯起眼睛笑了笑,漆黑的瞳孔幽潭一般深邃。
邹明紧紧黄色橡胶手套,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人在哪里?”
苏韫亭抓着他的胳膊疾走两步,在走廊拐角前停下,从口袋里捏出一根细钢丝插进锁眼,一勾一拉,推开了7号疗养室的门。
“你跟我过来。”
他带着邹明走进潘季后的卧室内,拉开隐形橱柜的门。
泡在福尔马林溶液密闭玻璃罐中陈程渡的尸体,赫然暴露在两人眼前。
邹明开口,由衷说了一句:“这可真是医专和卫校学生的福音,他真该在死之前填写并提交一份《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表》。”
“他怎么知道死之前还能保存这么好的肉身。”苏韫亭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当年,他引爆松远医药仓库的时候,想的可是把我和十几个警察炸成碎片。”
对着一具已经死了五年的尸体,身为警察,他不能带着私人恩怨做什么,可那些曾朝气蓬勃的同事,已经化成一捧骨灰埋在墓地,都是因为玻璃罐中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