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主子,这避子汤对女子害处颇多,不能常用,若您......需要的勤,我可以给您准备特质的药丸,吃了便能保三月不必喝药。”许郎中酌情说道,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在帮自家主子减少一点孽债。
“勤,勤得很,你去准备吧,中午之前给我。”王武应承道,便回房睡觉了。
许郎中便睡不了了,爬起来给王武准备药丸。
柳玉竹起了一个大早,先将铜盆中飘着的、仿佛棉絮般的东西倒掉,才开始做饭,昨夜累得厉害,今早起来感觉倒是还好,除了腰有些酸。
“玉竹啊。”徐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柳玉竹切菜的手都抖了一下,抬眼看向徐氏。
徐氏站在不远处望着他,表情说不上,也说不上不好,问他:“你愿不愿意让大宝当你和耀祖的儿子啊。”
徐大根还没说什么子嗣问题,徐氏便率先着急起来,这封建社会对于女子大多苛刻,荼毒太深,旁人还未说什么,她自己便内心煎熬起来。
她认为,这是她的错,没给徐家留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柳玉竹心中泛起阵阵厌恶,脸上却不显,只是用一贯平静的声音说道:“我都听娘的,只是怕大姑会伤心。”
徐氏却脸色一冷,“这个家还轮不到那个出嫁女做主,你若是没意见,便这么定了。”
柳玉竹默默不说话,沉默间,李大宝便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他最喜欢的竹蜻蜓,眼神看着柳玉竹,嘴上念叨着:“柳玉竹......小娼妇......不要脸......嘻嘻,克夫的小娼妇嘿嘿。”
他说完,还故意将他旁边的椅子踹到柳玉竹身上。
霎那间,柳玉竹脸色苍白,身形被藤椅砸得摇晃了一瞬,显得有几分摇摇欲坠,孱弱无比。
刚刚说完过继的徐氏,脸色也倏地沉了下来,低声呵斥道:“李大宝!你在说什么呢!这是你舅娘!”
李大宝被突然凶了,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骂柳玉竹的,他家里也是一直这么骂柳玉竹的。
他哇哇大哭起来,徐春花冲了过来,抱着他,和徐氏说着:“娘,他还小,你凶他做什么,好了好了,不哭了,娘的乖儿子。”
徐氏脸色变化一瞬,最终还是被溺爱的情绪占据了上风,软了语气:“是小孩子,才能要好好管教。”
见李大宝哭得可怜,徐氏也冷不下脸来了,将他从徐春花手中抱了过来,低声哄道:“好了,不哭了,你是姥姥的心肝宝贝,我才舍不得凶你呢......”
几人从厨房离开,柳玉竹脸上脆弱的神情也稍稍收敛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似讥似讽。
脑海里倏地想起昨晚上,王武抱着他的时候,也是用这般软语哄着他叫心肝宝贝的。
甚至更要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