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看似是询问，但让人不必回答。
苏暖只是笑了笑，便低着头踩着脚下的雪。
一句话， 对顾臻说一句话。
这怎么够呢， 当年也好， 现在也罢， 她心中有着千言万语。
可到头来对上顾臻温柔看她的目光，她却是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北国的雪，蓬松而柔软，踩上去像是最优质的羊毛地毯般松软而舒适。
苏暖深吸一口气抬头， 想来顾臻该是和她相同的感觉。
苏暖此时狡黠一笑， 眉梢眼角带着些许俏皮， “你先说。”
她将这个难题丢给顾臻， 顾臻却驾轻就熟地接受了。
她定定看了半晌， 向前一步，将苏暖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
“我爱你。”
从前爱你， 此刻爱你， 始终爱你。
这场面看在别人眼中其实有些滑稽。
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哪怕二人身材窈窕，此刻看上去也是两只熊抱在一起， 手臂都是勉强环住身子。
我爱你这句话再普通不过。
现在这个年月，关系要好的姑娘们，有哪个不是把亲爱的、我爱你这样的句子挂在口头上，仿佛一天不说上一遍，就不能证明两个人铁杆的交情。
可苏暖知道顾臻这句话不一样的。
她在前往和普利斯群岛的那艘豪华游轮上问过顾臻还敢不敢爱自己。
当初就给过回答的顾臻，如今更加坚定。
顾臻似乎永远比自己勇敢，也永远比自己坦诚。
苏晓将头埋在顾臻的肩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眼泪。
这趟花样之旅带给她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似乎她与顾臻之间又存在了某种可能性。
顾臻轻轻拍着苏暖的背，就像在哄一个撒娇的孩子。
苏暖如今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异常别人看不到，顾臻却第一时间就能够感受出来。
“你呢，你想对我说什么？”顾臻凑到苏暖耳边问道。
苏暖也不抬头，只是恶作剧似的在顾臻的肩头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着：“我也爱你。”
顾臻自然听见了苏暖的话。
这句话对于顾臻来说，尤胜天籁。
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开心得不得了，放肆地笑着，像个孩子。
别人对这一幕多少有些奇怪，因为苏暖的声音太小了，她们实在是没有听清。
工作人员想让苏暖重说一边，但眼前二人的氛围，其他人不忍心破坏。
正焦头烂额，顾臻好似看穿了他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