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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画灵-花孔雀2(1 / 2)

在杨府小心翼翼的住了三天,小花不敢直说,暗示了杨知府许多次,是否造过什么孽缘或者杀戮,才引来了邪祟。但杨知府显然是个老油条,每一次都在打太极,没能透露一点。

等到第四天,杨老太太终于醒了,意识浑浑噩噩了许多天,第一次清醒了过来。

听下人说了仙姑驱邪的事儿,老太太连忙叫人请来了仙姑。而此时的小花,内心也有一堆谜团,打算将计就计,说不定能从老太太这里套出一些真相来。

恢复清醒的杨老太太看着已经不再骇人,只不过面色青灰,十分憔悴,即便是锦衣华服也盖不住她身上的死气。

小花落座后,杨老太太屏退了仆人,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小花端起架子,开口道:“想必老夫人是知道这一切邪祟的源头。”

杨老太太闻言手一抖,颤抖着嘴,看向小花。

小花心下了然几分,又继续道:“知府大人有所顾忌,不肯透露实情,可若不知邪祟源头,我又如何能将邪祟驱散呢。”

杨老太太低下头,碎碎念着什么,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一些,‘瞒不住的’‘还是要说的’这一话。

小花偷偷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紧紧捏着坠子,逼问道:“十年前,可有什么事发生?”

杨老太太惊恐的抬起头,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崩溃,颤动了半天,忽的跪在地上,磕头恳求道:“仙姑救我儿,救救我杨家。我儿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小花心跳如鼓,咬着牙齿,问道:“不是故意……”她哽咽了一下,“不是故意杀人吗?”

杨老太太早已泪流满面,仰起头握住了小花的双手,“是他们回来了,一定是他们回来了!是之儿回来了,是那个姓徐的回来了!他们要把我儿拉入地狱!要把我儿拉入地狱啊!!”

小花的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徐,姓徐。

是了,她姓徐,她爹爹姓徐。

“你们,你们,是如何杀死那,那姓徐的。”小花浑身冰冷,低头看向跪在自己身前的老太太。

小花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问出事情的所有始末,不能慌。

杨老太太眼神闪躲,言语渐渐失去了逻辑,“是姓徐的错,他发现了我儿的秘密,他非要上告。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管这闲事。为什么!明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他为什么要管,为什么!不杀了他,死的就是我儿,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两个孩子,我不能啊!!”

小花还来不及消化杨老太太的话,房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

杨知府那张凶狠的面孔出现在小花眼前,他用力将杨老太太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声呵斥道:“老妇人疯了,怎能随便见客!来人,把老太太锁到小院里去!任何人不许见她,刺激了老太太,本府让你们没命!”

屋外,涌入数名护院,将杨老太太扶了起来。

杨老太太还在叫喊着:“是他的错!是他的错!他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

小花呆坐在木椅上,她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就算从小混迹市井,摸爬滚打,可此时面对人命,面对凶杀,面对杀父仇人,她恐惧又愤怒,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她看向杨知府杀人般的目光,她浑身冰冷,不知如何反应。

杨知府阴沉沉的开口:“仙姑都听明白了什么?”

小花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努力找回理智:“邪祟的源头,若……若……”

“你是徐林什么人?”

小花有些呼吸困难,额头冷汗直流。

杨知府似是回忆了一番,冷笑一声:“原来是你。你是那个孩子,怪不得,你对这坠子感兴趣。小仙姑,你能驱鬼辟邪,不知道,你能不能躲得开凡人的……”他眼神狠厉道,“猎杀呢?”

小花的双腿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知觉,她不管不顾,狠狠地撞向杨知府,而后撒腿就跑。

老天爷似乎都在帮着她,夜色下,她娇小的身形,在数名壮汉间穿梭,竟没有一个人能抓到她,反倒是他们互相撞在一起,倒了一地。

杨知府站在房门口气急败坏的大吼:“小小刁民,竟敢行刺朝廷四品官员,来人,下通缉令!!”

小花一边哭一边跑,宅院不大,她却怎么都跑不出去一般。七拐八拐的,她竟然跑到了那口古井所在的院子,身后的追兵还在叫嚷着。

她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井边,低头看去,是一滩漆黑的井水映着月色。

那空洞的黑,却让她感觉到一丝暖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这么跳了下去。

井水灌满了耳朵,咕隆隆的水声阻隔了外界所有声响。

小花感觉到有一双温柔又温暖的大手抱住了她的腰,牵引着她向井水更深处游去。

小花屏着呼吸睁开双眼,昏暗的水中,她看到了一道朦胧的身影。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双手费力的抬起,想要抓住那道影子。

那影子游向前方,冲着小花不断地招手。

小花追寻着那影子一直往前游,直到没了力气,冰冷刺骨的井水涌入鼻腔。

她缓缓的在水中坠落,看着那影子焦急拽着她。

耳边响起了很多年都不曾听见的呼唤,“小婳,小婳,醒醒,爹爹给你买了糖葫芦,不要赖在床上了,快醒醒。”

……

“她没事,马上就会醒。”

“她寻到了你的玉坠,找到了你的骸骨,也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我从未说过她不会遇险。”

“交易要一笔一笔算,你可以去报仇了,记得将杨雨也的身体带回来。”

“你很啰嗦。”

朦朦胧胧中,小花听到了莫先生冰冷的声音,他好像在和谁说话,语气里透露着无奈。过了许久,声音不再响起,小花又再次沉沉睡去。

案台前,香炉氤氲,一盏油灯缓缓亮起。

莫玉尘坐在案前,一直背在身后的箱笼放在脚边。他从中拿出一卷画,灵玉作轴头,梧桐为轴身,画卷展开,古朴细腻的画纸却是空白一片。

他垂着眼帘,伸手抚摸空白的画纸,陷入沉思。

床榻上昏睡的少女翻身动了动,莫玉尘也从思绪中跳脱出来,素手抬起,轻轻一动,画卷自行合上,一缕缕金色的光也被画卷束缚在其中。

将画卷放入箱笼内,刚刚合上箱盖,少女便已起身坐了起来。

“是先生救了我?”

莫玉尘放下藤编的箱笼,道:“是你徐林救的你。”

小花双眼瞬间绽放光彩,“爹爹他还在?!!”

莫玉尘抬起眼眸,看向小花,冷冰冰的说,“死了。”

小花懵了,嘴巴又张又合的,组织了几次言语问道,“莫先生,我爹爹的鬼魂,救了我,是吗?”

“嗯。”

“莫先生,那爹爹如今在哪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知道爹爹是被杨知府所杀害,您让我去杨府是为了……”

莫玉尘收回视线,认真的整理手中的箱笼,待小花问完一堆话后,他方才抬头,道:“徐林要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拿着那块玉,去京城徐家。”

小花伸手一摸,果然在衣服里找到了兔子玉坠。

莫玉尘又道:“这些年,徐林的魂魄一直在守着你。”

小花愣住,低头看向手中的玉坠。脑海中闪过了从小到大的许许多多的画面,她就说,她怎么那么抗打,怎么那么厉害,原来是爹爹一直在守着她。

“当初徐林受好友相邀,带着妻女来此地游玩。结果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被杨雨也杀害,抛尸井中。你母亲本就染了风寒,等不到徐林回去,病情加重,来不及交代后事就离开了。那客栈欺负你父母双亡,直接将你赶了出去,还贪了你爹娘的遗物。客栈的大厨不忍心你小儿流落街头,又无力抚养你,所以总会在客栈门偷偷给你留一些剩菜剩饭,后来才有你这十年的乞讨生涯。”

“谢谢你莫先生,告诉我这些,我一定会揭露杨知府的恶行,为爹爹报仇。”小花擦了擦眼泪,看向眼前的男子。

依旧是面无血色,依旧是没有表情,可是在昏黄的灯光下,小花却觉得他格外温柔。

莫玉尘整理好了箱笼,看向小花,“今夜,徐林自己会去报仇。”

“莫先生,我爹爹,现在在哪里?”

莫玉尘看向窗外,这似乎是藏在峡谷中的一间竹屋,透过窗户能看到高山流水,瀑布喷涌而下。

“莫先生?我爹爹如果杀了人,他是不是会变成厉鬼?!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

莫玉尘头都没回,继续看着窗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是债,就要还,或早或晚罢了。”

他抬手又再次擒住了一缕月光,握在手中,喃喃自语道:“徐林的债还完了,该还杨云之的债了。”

话音刚落,悬挂在窗框上的竹帘被风吹起,一道人影被风吹进了屋内。

等到人影凝聚,地上又多了一具身体,赫然就是杨知府的身体。

小花吓了一跳,看了看地上的杨知府,又看了看那道人影。

久别重逢的激动在心口回荡,小花刚想冲上前诉说思念,就被咣铛一声巨响打断了。

低头看去,原来是莫玉尘拖着杨雨也往外走,不小心卡在了门口。

小花见莫玉尘皱着眉,拽起杨雨也的一只脚,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外拖,走了两步又顿了顿,回到案台前将箱笼背在了身后。

他抬头看向一鬼一人,“我有事忙,你们先聊。”而后再次拽起杨雨也的脚踝,将人拖出了屋子。

下那三阶楼梯时,小花清晰的听到了杨雨也脑壳捶地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人影不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小花轻声道:“爹爹,他,是死了吧?”

莫玉尘带着杨雨也的尸体来到了歇儿村竹林中,天空中明明没有半天云朵,却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他撑开油纸伞,拖着尸体走到了井边。

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坐井口边等了许久,在皎洁的月色中散发着温柔的白光。

雨滴拍打在纸伞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反衬着夜色更加沉静。

这真是一个适合听故事的夜晚。

故事要从歇儿村竹树林中那一口百年老井说起。

井水清冽甘甜,养育了村子一代又一代。后来井水慢慢生出了灵识,受村民的感恩之情,默默守护着小小一方天地。

有一天,一个小儿郎来到井边,同井说话。

那是第一个与他说话的人,他静静聆听,虚幻的身影坐在月光下,看着那小童说着一堆毫无逻辑又分外可爱的话。

小童仿佛发现了什么乐趣,从那以后,每隔几天就要跑过来同他说话,听着井中的回音,傻傻的笑着。

小童渐渐长大,长成了翩翩少年郎,他从最开始的傻话变成了对着井读书,他读了很多书,井灵喜欢极了,也跟着少年郎学习起来。

井灵知道了少年的名字,杨云之。

云朵的云,之乎者也的之。

少年郎握着书卷,轻声念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井灵静静听着,细细品味,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后来,少年郎离开了,离开前抚摸着他的井身道别。

井灵知道他是去考科举,几年内都不会回来了。

井灵静静地等待着少年衣锦还乡。

一复一年,少年郎没有回来,村子中心挖出了新井,他的水要干枯了,被村民遗弃在竹林里,再也没有人来看过他。

直到有一天,盖在井上的木板被打开,井水再次映照了月色。

他还来不及欣喜,就见一道身影从井口落了下来。

那是他熟悉的少年郎,就这样,没了气息,被人投尸井底。

他将尸体用井水护住,想要去追寻凶手的身影。

但是他很弱小,离不开井身半步,只能看着凶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莫玉尘静静地听着井灵讲述多年以前的故事,随着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流淌,放在箱笼中的画卷也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稀碎的金光从井灵的身上亮起,如同阳光下的尘埃一般,缓慢而悠扬的飘向莫玉尘的背后,没入画轴之中。

井灵抬手,一道水流从他的手腕间飞出,将被护在井底的人轻柔的卷了出来。

眉目温柔的男子紧闭着双目,他与杨雨也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井灵看向被自己护了十二年的男子,语气轻柔道:“他们是双生子,所以长得一模一样。”

莫玉尘将锁在杨雨也身体里的灵魂拽了出来,那灵魂身上燃着血红色的咒文,灵魂的颜色也灰蒙蒙的。他嫌弃的将灵魂拍进了地里,下面自然有鬼差接应,这居然还是个夺舍重生的怨灵,到了地府该怎么受刑就怎么受刑,这次他可跑不了。

莫玉尘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开口道:“不一样,这是个小偷。”

井灵看着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笑了,道:“对,他们不一样,一点也不。”

杨云之与杨雨也虽然长得一样,但是他们从小就不一样。仿佛两个极端,一个善,一个恶。

杨云之活泼开朗,见人就笑,杨雨也不爱说话,总是站在暗处恶狠狠地看人。

杨母送给他们一人一只小鸡,杨云之开心的护在怀里,小心照样。而杨雨也,当天就拽着小鸡的两条腿,将那鲜活的生命撕裂了。

吓得杨云之哭了一天,抱着小鸡躲得远远的。然而等到他第二天醒来,床边是自己的小鸡被分成两班的尸体。

从那儿以后,杨云之就害怕和弟弟玩耍,他总是偷偷跑到井边,诉说心事。

随着他们的长大,杨雨也的恶也越来越过分,但他却学会了伪装。在外人面前,学习哥哥的一举一动,学着他待人处事,甚至骗过了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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