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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画灵-花孔雀2(2 / 2)

只有杨云之知道,弟弟从来没有变过,他会偷偷的虐杀家禽,会看着染血的刀露出瘆人的微笑。

他甚至对着村子里的少女们露出淫邪的目光,在夜深人静之时,想要摸进那些少女的屋子。

杨云之阻止了许多次,警告杨雨也,如果敢伤害别人,他就去衙门里告他。

杨雨也真的消停了许久。

那一年杨云之要进城参加乡试,还要在城里学习读书,实在不放心弟弟,和杨母聊了两次。

但杨母并不放在心上,觉得这是兄弟之间使小性子。

待杨云之离开后,杨雨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依旧是勤勤恳恳,帮着家里干活。

从某一天开始,杨雨也开始装病,杨母请了很多大夫都医不好,也诊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一病,就病到了杨云之中了举人,荣归故里。

那一夜,村子里所有人都在为杨云之庆祝,杨家更是摆了好几天的宴席。

而这一切热闹之下,邪恶的种子早已深根发芽。

杨雨也趁着杨云之酒醉,将一块**的抹布捂在了他的脸上。酒醉的人没能挣扎几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亲弟弟的手里。

杨母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哈哈大笑的杨雨也和早已没了气息的杨云之。

杨母痛心疾首,疯了一样打骂杨雨也。而杨雨也却说,死了一个儿子,你还剩一个。你是想要失去两个儿子,还是帮我毁尸灭迹,和我一起去江城上任,以后吃穿不愁。

杨母痛哭之后,选择了帮助剩下的儿子。

二人将杨云之的尸体扔进了这个无人问津的枯井之中,连夜收拾行囊前往江城。

莫玉尘将杨云之的灵魂按进了杨雨也的身体,听到此处看向井灵,“杨府的井水本不能滋养魂魄,是你护住了徐林的魂魄。”

井灵应道:“是我,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云之的气息,他死时身上还揣着云之写的文章。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因为那道气息,我护住了他。后来这一切,也是他告诉我的。”

徐林与杨云之是至交好友,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学,杨云之入京后,因为品行才德绝佳,得以入了京城有名的翰林书院,二人为同窗,相互为伴。后来杨云之归乡上任,徐林则留在了京城。

两年后,徐林妻子身体不佳,大夫建议她要多散散心,徐林也因思念挚友,想起了杨云之离京前的相邀,才有了这家破人亡的一行。

杨雨也装成是杨云之,他能骗过江城和柳城内的所有人,骗过以前的父老乡亲。却骗不过因为才学品德才互为知己的徐林。

徐林揭穿了他,杨雨也也一怒之下起了杀心,面对将死之人,他毫无顾忌的将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并且为徐林准备了和杨云之一模一样的死法。

将他抛尸在了柳城杨府的古井中,身上绑了许多石头,尸体沉沉的落在井底,井口也被封死,这处小院也成了禁地。

随着故事讲到尾声,井灵身上的金光已经与他白色的身影融为一体,带着他的身体破碎成尘埃,飘向画卷之中。

杨云之也在新的身体中慢慢醒来。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气中满是青草的芳香。

井灵看着杨行之开始缓慢的呼吸,开心的笑了,“他又活过来了,真好。”

“你要和他道别吗?”莫玉尘轻声问道,不知道是夜太寂静,还是眼前的人影太脆弱,他忍不住也放低了声音。

井灵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必知道这些肮脏污秽的事。就让他以为自己睡了一觉,错过了很多,他是杨云之,是江城知府。他有很多抱负想要施展,他会成为一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代替我,守护这片土地和子民。”

井灵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身形已经消散了大半。

莫玉尘凝神看去,那一片金光之中,依稀可见一名眉目如画的男子,他笑着看向靠坐在井边的男子,轻声开口:“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一首诗未尽,井灵的身形已然消失于天地间。

莫玉尘空白的画卷中多了一幅画,那画上,葱葱郁郁的竹林中,有一个少年拿着书卷靠坐在井旁,而他的身后,有一位白衣男子,眉目含笑,静静地听着少年讲述书中的故事。

画卷散发着温暖的热度,莫玉尘知道,这是守护的温度。

“小井……”

莫玉尘低头看去,坐在井旁的杨云之还未睁开双眼,眼角却带上了泪水,轻声呢喃。

或许,这也是一种道别。

莫玉尘看了看已经渐渐亮起的天色,决定回茅草屋里睡一觉。

看了看地上的昏睡的人,他手指一勾,从一滩雨水中勾出了一只水灵。

“看着他,别被野兽吃了。”

小水灵的身子在空中跳动了几下后,落在了杨云之的肩头,安静的完成任务。

莫玉尘提着油纸伞,转身离去。

一步两步,走得既稳,也非常有节奏。

然而平坦的路因为雨后变得有些坎坷,没走出多远,莫玉尘就掉进了一个坑里。

明明是不起眼的坑,却深的过分。

莫玉尘一边下坠一边思考怎么落地才不会摔断了新身体的腿,然后他就掉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莫玉尘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了在坑底接住自己的人。

那人长得极其好看,是那种张扬而浓烈的俊美,好似一只开屏的花孔雀,浑身都在叫嚣着看我多好看,你必须看见我的美!!

此时,这只花孔雀笑道:“万万没想到,我是被天上掉下来的美人砸醒的。”

太阳刚刚冒出了头,林野间的晨雾还未散去,天空再次飘起了毛毛细雨。

莫玉尘撑着伞,已经走了两个山头。他步子看着很慢也很稳,却前行的极快,凝神看去,那步法玄妙,竟是在缩地成寸。

他所过之处,青衫刮过脚边的绿意,拂落了叶尖一片一片雨珠,衣角却分毫不染湿气。

任由雨水如何扑面而来,都无法触碰他一根头发。

风刮得越来越放肆了,雨水飘的也越来越不像话。

莫玉尘忽的停下了脚步,顿了一息,缓缓转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

此时那男人见莫玉尘停下来看他,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又友善的微笑。

莫玉尘没说话,眼神淡漠,脸上毫无情绪。

男人继续笑,明明浑身湿透,却不显一丝落魄,一身白色的袍子贴在身上,仿佛美人出浴。

但这种美,莫玉尘并不懂得欣赏。他皱起眉,终是开口道:“烦请阁下将雨收了。”

男人一愣,笑容在脸上停住。

莫玉尘:“阁下跟了我十几天,是有何所求?”

男人:“啊……”

莫玉尘又道:“今日那坑,你挖的。”

男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那个……”

“阁下若无所求,烦请离开,若继续这般扰我,休怪在下无情。”说完,莫玉尘收回视线,再次迈开脚步。

男人收了雨势,两步追上前,诚恳道歉:“莫气,莫气。在下并非有意,就是看公子实在眼熟,有些情不自禁。”

莫玉尘脚步不停,瞬息间就甩开了男人百丈远:“阁下认错人了。”

男人身形却是一闪,再次出现在莫玉尘眼前,“在下名唤止渊,是一只小小水妖,不知公子名讳?”

莫玉尘:“莫玉尘。”

他顿了顿,看了眼止渊,又补充道:“一只小小画灵。”

止渊闻言一笑:“莫公子真风趣。”

说话间,二人已然到了瀑布之下的山谷之中。

茅屋的台阶上,小花和一道白影并排坐着。

见莫玉尘回来,一人一鬼连忙起身行礼。

小花:“莫先生,您回来了。”

莫玉尘嗯了一声后转身看去,那水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莫玉尘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定在了脚边的一滩水坑上。

他静静的看了一瞬,便收回了视线,踏上台阶,进入屋内。

徐林虽然不能说话,但明显父女之间还是找到了交流的方式,一夜过去,一人一鬼聊了很多。

莫玉尘走到桌案前,放下箱笼,席地而坐。

他惨白的面容上有着极其浓艳的五官,在大白天看着,有一种诡异的美。让小花忍不住想到说书先生口中的画皮艳妖,专食人心。

此时专食人心的妖怪看向了小花,小花察觉到目光,内心忐忑,噗通跪地,严肃认真道:“先生大恩,让我能与父亲阴阳相见。”她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又继续道,“听父亲说,他与先生还有笔交易并未做完,小花,愿意替父亲完成交易。”

莫玉尘眨了眨眼,又看向徐林。

徐林听了小花的话气愤的摆手摇头,又做着撵小花走的动作,着急的连魂魄飘散了许多,聚不严实。

莫玉尘见徐林急的都快魂飞魄散了,才开口道:“我要的是鬼使。”

小花看着父亲,握着玉坠的手紧了紧,道:“只要先生答应,小花立马自我了断,只愿先生能放父亲自由。”

莫玉尘挑眉,语气十分残忍无情:“小友便是死了,也只是一只小鬼,与徐林这种因怨而生,受天地灵气滋养的鬼,可不一样。”他伸出修长素白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好似有一丝不悦,“与我做交易,定了,便不可改。”

小花俯首行礼,明白多说也是徒劳,脸上布满了泪痕。她知道自己过于贪心了,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再稍微争取一下。

徐林看向低头哭泣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莫玉尘又轻敲了几下桌面,节奏缓慢,极富韵律。手指停下后,他道:“你与徐林只是短暂分别,很快,你们就会再见面的。”

徐林闻言震惊的抬头看向莫玉尘,却见他手掌一挥,一道灵压骤然袭来,将他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小花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莫玉尘撑着下巴,看着徐林,语气轻缓的继续说着:“徐林,你再急也没有用。你已经没有同我做第四次交易的筹码了。你不要忘记,她五年前,就该死了。”

徐林停止了挣扎,安静下来。

莫玉尘指尖微动,收回了束缚徐林的灵力,徐林的魂魄也同时化作一缕缕白雾,飘进了系在箱笼上的魂铃之中。

铃铛晃动了一下,发出一阵轻响。

偌大的竹屋内再次只剩下莫玉尘的身影,孤零零的正坐在桌案前。

竹屋外,一滩水坑动了动,一汪清泉自水坑中涌出。水流涌向空中,飞快汇聚,幻化人型。

莫玉尘没去理会,从箱笼中拿出了散发着细碎金光的画卷,放在桌案上徐徐展开。

“方才那鬼使上两次与你做交易时,我都在。一次他给了你他的声音,换你帮她女儿找回玉坠,做回徐家千金。一次是他同意做你的鬼使,替你带来杨雨之的身体,再换女儿二十年的寿命。我很好奇,那他第一次,同你做的,是什么交易?”

止渊的声音刚落,一道霸道的灵力便直击面门而来。亏他反应迅速,身手矫健,擦着灵力的边边闪开了身形。

那骇人的灵力直接将止渊身后的树林削平,连丝木屑都没留下。

莫玉尘收了手,连眼都没抬,认真的看着案上颜色渐渐淡去的画卷,冷冰冰的开口:“滚。”

止渊捂住心口,深吸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而后规规矩矩立在屋外,柔声道:“莫公子,手下留情,在下这次是真的有事相求。”

莫玉尘:“阁下有故事要说与我听?”

止渊笑了笑,摇头道:“暂时没有,只是一笔交易。”

莫玉尘看着画卷上的颜色全部消失不见,画面再次空白,眉头一皱。

止渊在门外见莫玉尘皱眉,好似不悦,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探。脚还未抬起,又是一道灵力打了过来,令他退了又退。

莫玉尘收起画卷,看向来人,他虽没有曾经的记忆,却本能的觉得此人危险至极,不想与之牵扯,但还是遵守原则的问了一句,“阁下所求为何?”

止渊好脾气笑着,立在远处,扬声抛出了一个诱人的筹码,“莫公子可听说过梧桐神木?”

莫玉尘摸着手下的卷轴,眸色一动。

止渊:“无隅山,云台寺,让一位和尚和他的朋友道个别。事成之后,梧桐木,双手奉上。”

莫玉尘低头看向画卷,那轴身便是由梧桐木雕刻而成,里侧还刻着玉尘二字。

而字的旁边,有一处细小的裂纹,自从莫玉尘有记忆起便一直存在着,无论他如何灵力滋养,都不得修复。

千百年来,他也一直在寻找新的梧桐木,打算用它来修复轴身。

可此事他从未提起,眼前的人,又是如何知道,他想要梧桐木?

“你……”

止渊往前走了两步,见没有挨揍,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在下确实认识公子,也知道公子失忆,应当与卷轴受损有关。”

莫玉尘心中默念止渊的名字,努力回忆,但过往一切,依旧空白,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他再次抬头,那一身雪缎华服的大妖,竟然悄无声息地进了屋,站在他面前。此时正隔着桌案,笑眯眯的看着他。

莫玉尘刚要动,便被大妖按住了手腕,耳边响起他温柔又低沉的嗓音:“公子宽心,在下并无歹意。千年以前,你我,也算是至交好友。”

“有何凭证?”

止渊点了点画卷,说出了一句让莫玉尘惊讶的话。

“轴身里侧,玉尘二字,在下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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