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瞪了它一眼,转头细细凝视着地上沉睡的徒儿。
白衣女子眉黛如山,肌肤盛雪,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像个下凡历劫的神仙似的。
几年光阴荏苒,这小徒弟看起来似比当年还要淡漠了许多,看来无情道属实有所增进。
唯有在惹她动怒以后,才更像一个有喜怒哀乐、会哭会笑的人。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啧啧啧。”
宁玥:“?”
抬起头,那乌鸦不知什么时候化作一个黑衣小姑娘,正蹲
在旁边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明明这么在乎她,干嘛不和她解释清楚?”
宁玥站起身,视线从秦树的脸上挪开,平静道:“没有必要了。”
乌鸦自告奋勇:“你要是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解释吧?”
宁玥冷冷道:“不必,你也不许多嘴,否则我把你送到魔尊那里去玩几天。”
乌鸦委屈地低下头:“好嘛好嘛……你这是要把秦树带回去?”
她看见宁玥手中祭出传送法宝,凭空打开一道传送门裂缝。
纤瘦的蓝衣魔女一手拎起地上的睡美人,极其彪悍地将其扛在肩膀上,随口说:“她这伤不管会死人的。”
乌鸦暗暗腹诽:“她死了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们俩早就决裂了,而且她天天嚷着要杀你。”
宁玥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皮笑肉不笑地说:“就当我人好,看在那十年师徒情份上,就再帮她一把咯。”
乌鸦阴阳怪气地学舌道:“再帮她亿把咯。”
宁玥:“闭嘴,魔尊警告。”
乌鸦:“……好好好,你是古道热肠的大善人,就喜欢帮助受伤的前徒弟行了吧。”
她骂骂咧咧地跟在宁玥身后,走进了那道橙色传送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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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忽然传来几声爆炸般的巨响,打破了山洞中长久的静谧。
苏扶晚仿佛被惊醒似的,一下子抬起头来。
昏蒙的视线中,金色长河徐徐地流动,有一种任世界月转星移,依然亘古不变的恒定感。
时间的流逝在这里不起作用,宛若停下的钟摆,她也好,山洞也罢,万事万物似乎从未改变过。
……除了某一个人,今天好像来得格外晚。
外头又是接连几声巨响,忽近忽远,吵得人心烦。
苏扶晚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淡蓝色帕子,抱紧膝盖,将脸埋在肘间,神经一跳一跳地抽疼,头疼得好像要炸开。
许久后,她终于听到响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