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换上嫁衣,”楚熙年抬头望着窗外,暮色将至,于是催促沈长渊换衣裳。
她站在外面等着,过不多时,沈长渊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
“师姐……”
楚熙年点点头,刚想说一声“尚可”,却突然听见沈长渊身上传来“滋啦”一声布料撕裂开来的声音。
二人面面相觑。
这件嫁衣是张氏特意找裁缝赶制出来的,由于不知道具体尺寸,就照着自己女儿沈今昭的身量来做的。
沈长渊是男子,身量自然要比女子壮硕得多,穿不上也是正常的。
“师姐……”
楚熙年面不改色道:“无妨,姑且先这样穿着,我替你束发。”
“好。”
虞疏烟吃了几块糕点之后,饱腹感渐渐上来,她倒了一杯茶水,斜靠着门框,瞧着楚熙年为沈长渊束发这一幕。
楚熙年纤长皙白的手指握着黑褐色的木梳,衬得手指莹白如玉。
虞疏烟握了握拳,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嘴唇,回想起昨夜楚熙年抚摸她,为她顺毛之时的场景,虞疏烟很想将那双手紧紧抓在自己手中。
想法一出,虞疏烟心中一惊,游走在矛盾与痛苦的边缘。
她此时心烦意乱,面色不是很好,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楚熙年为沈长渊梳了头发。
本该是温馨和谐的一番景象,却被沈长渊吱吱哇哇的惨叫声给破坏掉了。
“嗷——疼——”
楚熙年不知道又扯到沈长渊哪块头皮了,疼得他一直求饶:
“师姐,求你放过我吧……我自己来……嗷——”
“师妹!救我!”
沈长渊歪着脑袋窜起来,一个箭步跳到老远,用手捂着头,悲痛道:“师姐别过来!求你了!我自己来!”
楚熙年放下木梳,将它搁置在一众胭脂水粉上,转身问道:“你会么?”
系统嗑着瓜子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宿主好样的!我要是你师弟,我早就抽出佩剑直接飞走了。】
“闭嘴吧你。”
最后这场闹剧还是以沈长渊的苦苦哀求而告终,他龇牙咧嘴自己歪歪扭扭梳了个发髻,接着戴上金灿灿沉甸甸的凤冠。
楚熙年让沈长渊站起来,自己转一圈审视了一遍,除了脸不像,其他地方勉强能凑合过去。
不对,还有一处。
沈长渊的胸前一马平川,一点也不像是女人的样子。
楚熙年在食盒最底下拿出两个刚出锅,还软绵绵烫呼呼的热馒头,递给沈长渊,说道:“塞进去。”
沈长渊愣怔片刻,张了张嘴,说道:“啊?塞哪儿?”
边上看戏的虞疏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方才心中的阴翳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