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虽然漆黑一片,但是皎洁的月光下,近处的物体还是能看得清楚的,更别说旁边还有一盏油灯,发出了黑夜中的一点光芒。
冼策脱衣服的动作很快,而应厘只一眼,就看清楚少女的胴-体,吓得立马别过脸去,惊呼:“你在做什么?”
“擦拭身体呀!”冼策道,“我好热,流了好多汗。”
“这是庭院!”应厘提醒。
冼策奇怪道:“我知道这儿是哪里呀!”
“你应该回房去,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脱衣服?!”
冼策环顾四周,不是很明白:“可是现在是夜晚,周围也没有人。”
“我不是人吗?”
“都是女人,怕什么!”冼策大大咧咧,又去脱裤子,然后拿起毛巾沾了水便开始擦身体。
应厘:“……”
她本被冼策说服了,可想到自己这医寮并非没有外人,大王担忧有人在这儿生事,所以还是有守卫的,夜里也有人巡视,只是眼下没有到巡视的时间,所以没有人出现罢了。
想到这儿,她连忙拿起冼策的衣服,将她裹住,道:“这儿不是俚寨,你得遵守我们这儿的规矩。”
冼策瘪瘪嘴,到底是没能拗得过应厘。
她看见衣服里掉落的手帕,道:“那我先把手帕洗了,洗完我再回屋擦身体。”
应厘道:“给我吧,我洗就行了。”
冼策却不肯给她:“你不是说不要了吗?我洗干净那就是我的了。”
应厘一时半会儿竟有些无法理解少女的脑回路。
“你……”她感觉怪怪的,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自己可是年长对方十三岁,有些女子早婚的,像她这个年纪都已经可以当冼策的妈了。
应厘决定不管冼策了。
大王将招待冼策的任务交给她,她便当对方是一个客人来对待吧!
于是,冼策便从跟碧河整日出双入对,到整日跟在应厘的屁股后头,像个跟屁虫似的,直到她带着获得的信息回到高凉郡。
跟母亲谈完话后,冼策便又是冼氏俚族的首领之女、下一任首领了,只是她在高凉郡搞建设,提高俚人的生活水平同时,又怀念起在南海郡的生活来。
无人的时候,她便掏出那条手帕,然后出神地想着事。
冼采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事,但找她谈了一次话:“策儿,你很快便十八岁了,可想过要找一个人结合,然后生下儿女?”
在这方面,她们俚人从来都不像中原人那么含蓄。
冼策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藏在衣服里的手帕。
那条手帕被她洗干净了,但是仍旧留着药草的香味,后来她害怕洗得太多,这样的味道就会消散,成为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手帕,于是她每次都小心翼翼地珍藏着,不让它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