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番五次地拒绝,贺兰讷便以余茯苓母女的性命相要挟,她在命运的捉弄之下被送入华阴公主府,开始了与华阴公主的爱恨纠葛。
应厘曾说过,真正爱一个人是会爱到将卑微刻进骨子里去的。
她此前跟余茯苓的相处是理智的,认为舒服和自在的。但喜欢上华阴公主之后,她便生出了一丝妄念,妄想在权力的纷争之中寻找平和宁静的日子;妄想在血雨腥风之中坚守她纯粹的医心……
然而妄念始终是妄念,她的贪心让她付出更大更惨重的代价。
她沉浸在爱与欲念之中,一点点地将底线拉低,一步步地迈向深渊。
但是,最终,在坠入深渊,失去真正的自我之前,她悟了,及时止损了。
她离开了,心也死了。
“……”冼策听完赵商容的话,知晓了为何应厘的心如此难打动了。
因为付出过真心,这颗心便难以收回了。
即便收回了,也已经满目疮痍,只要沾上情字,那情毒便会淬得那颗心再度溃烂腐朽。
冼策朝赵商容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赵商容的错觉,她总觉得冼策这一笑,比以往要沉稳、深重了些。
冼策在南海郡无法久留,她回高凉郡之前,央求应厘去送她。
应厘怀着复杂的心情将她送出城外,说了些通用的临别赠言:“路上小心,保重!”
冼策注视着她,直把她看得心里发毛,险些绷不住要质问冼策看她做什么。
冼策忽然身子一晃,虚抱了应厘一下,又迅速退开,快得连应厘都没反应过来。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会因为你的拒绝便割舍对你的感情。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天真的人天真的性情,而我在你看来,心性未定,也不太成熟理智……但是没关系,我明白爱你的滋味是怎样的就足够了。”
应厘:“……”
打着之后,冼策每次来南海郡,虽然依旧会到应厘的医寮帮帮忙,向应厘诉说一下心事,却不会再随随便便将爱、喜欢等挂在嘴边。
一日复一日,冼策的年岁日渐增长。
虽然冼采依旧在位,但冼策已经凭借她出众的才能才干折服了冼氏俚人。
在她的带领下,高凉郡建设了起来,跟南海郡的通商也愈发频繁,使得冼氏俚寨一日比一日繁荣。
后来,冼策亲自带领俚人去朱崖州与朱崖州的俚人交涉,取得了良好的开端,并且帮助赵商容将产业、势力转移到朱崖州去。
赵商容她们要转移到朱崖州去生活,应厘并没有跟随,她不是赵商容的属吏,也不是她的仆从,她是赵商容的朋友,赵商容自然不会圈禁她、限制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