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时扯起苍白的唇,看似淡然浅笑的眼睛隐隐透露着癫狂,“应我闻,若非孤不计后果弄来这么一出,你能如愿以偿么?”
应我闻的脸色骤然冷下,他抬手扣住应有时的脖子,嗓音阴郁:“我不需要这种下作手段照样也会有如愿以偿的一天,少拿我跟你们这群废物混为一谈。”
说罢,甩袖离去,身后跟着的老虎步伐优雅慵懒,与主人像了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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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拥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日已是月挂枝头。
寝殿内并未全然昏暗,床榻旁的烛台上亮着火光,是恰到好处的柔和。
年少时他也曾刻苦练武,是以昨夜逼不得已的情事虽然剧烈,但一觉过后便没了大碍。
严肃认真地给自己穿戴好衣袍后,陆雪拥便坐在了梳妆台旁准备为自己冠发。
但他刚拿起梳子,寝殿的门便从外打开,熟悉的黑色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陆雪拥手中的梳子被夺走,他微微侧头,还能闻到从男人袖口处传来的药香。
这是受伤了?
他本欲问一句,又突然想到昨夜男人的恶劣欺骗,便冷着脸不说话,只是透过铜镜淡淡注视着对方认真挽发的模样。
这挽发的手艺如此熟练,简直就像是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这不是我的簪子。"陆雪拥瞥了眼应我闻手中捏着的白玉发簪,拧眉道。
“哦,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闲来无事便雕了一个玩玩。”应我闻缓缓将簪子插入头顶的玉冠中,眸光与镜中的陆雪拥对视时,不自觉有些痴迷,“陆小雪果然戴什么都好看。”
实则这根雕琢成桂枝模样的白玉簪子,早在前世下江南治瘟疫时他便已经刻好,雕刻的每一刀都承载着思念与不可言说的爱意,他想着用来赠与心上人。
后来却只能戴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
“哦。”陆雪拥面无表情道。
“……”应我闻从身后搂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还在生气?那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陆雪拥干脆闭眼,拒绝给他任何机会。
“看嘛看嘛。”应我闻从怀里摸出那张发皱的宣纸,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完就消气好不好?”
他实在不想搭理这只聒噪的狗,谁知这还是一只癞皮狗,只要他不睁眼就一直吵着要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