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啊,怎么不笑了?”他笑嘻嘻地自问自答,“哦,因为你生性就不爱笑。”
杜若:“……”差点忘了这是个疯子!
她努力平复那一瞬的恐惧,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每日早晚涂一次,切记不要碰水,待过两日秋狩,印子也就消退了。”
若是普通的一巴掌,睡一晚也就罢了,也不知这厮昨日到底做了什么,陆雪拥这一巴掌带了内力,没把他打毁容约莫也是脸皮太厚的缘故。
应我闻接过瓷瓶,懒散地抬眼,杜若霎时绷紧了背。
她好似又回到那日,男人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她捡起来,那样冰冷如同评估一件物品的眼睛,与此刻别无二致。
这些年在王府与影一等人共事,情谊或许有,却也让她差点忘了应我闻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只是男人在陆雪拥面前向来做小伏低,既幼稚又可怜,以至于给了她错觉,差点犯下致命的错。
在疯子眼里,可从来没有男女之别,除了陆雪拥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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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秋狩,陛下皆会带领文武百官前往木兰围场,只是今年这位陛下显然对秋狩一时格外上心。
陆雪拥从相府的马车上下来,便瞧见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满脸倨傲地站在帝王身侧。
身侧传来其他世家子弟的小声交谈。
“诶,这位道长以往怎么不曾见过?”
“你竟不知?这位道长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听说练出了长生不老,陛下自服下后更是龙马精神,这不就马不停蹄地秋狩来了?”
陆雪拥目光微转,瞧见独自一人站在人群外的应我闻。
男人显然也听见了二人的交谈,只是笑而不语。
他从不信世上会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其中怕是有人在捣鬼。
“陆公子!”一道温和含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陆雪拥转身,温声道:“江公子。”
江上柳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与他一齐在翰林院共事,日日相处下来,他对这位温柔的探花郎倒是并无恶感。
“听说往日秋狩皆是二人一组,文武百官中我也只认得陆公子一人,不知陆公子是否已有了组队人选?”江上柳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脸颊微红。
陆雪拥正欲摇头,顾饮冰明亮的声音先一步插进来。
“雪拥!这是我新得来的汗血宝马,正好我们一人一匹。”顾饮冰牵着一匹乌云踏雪走来,眸光触及到一旁的江上柳,又倏然冷淡下来,“江大人也在啊。”
江上柳亦只是淡淡作揖:“顾大人。”
“大家都在呢?”楼鹤步伐轻快走了过来,将手中握着的弓递到陆雪拥面前,“雪拥,这是我祖母当年征战沙场时用过的弓,名唤遮天,与陆夫人陪嫁里的那把破月本是一对。我知晓你最擅箭术一道,这弓放在楼家亦只能生灰,不如让你试一试,也不知这遮天与破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