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终于不再那么凝滞,封珏也明白了封离让程寅喝酒的缘由,他主动给程寅续了一杯,问他:“我听说你们抓了翰林院侍读云伯中,他当真勾结北梁?”
“他说来奇怪,在他家中查出北梁三公主所赠的玉簪,拿了他人,不管怎么问,怎么用刑,他都咬死是和三公主私定终身,但什么也没做。他一个风吹就倒的文臣,嘴比武将都硬,就快把十二执事的手段尝遍了。”
封离凝眸,说:“那御书房可有失窃?他府中可有查出御书房抄录的文卷或其它?”
“这倒不曾。”
“那或许,他只是个幌子,吸引你们注意的挡箭牌罢了。”
程寅闻言点头,觉得不无可能。
封离接着说:“御书房伺候的人不少,要直接拿走什么很难,要借机抄录也不容易。当然,他若是过目不忘,事后默写也属寻常。可他不过是翰林院侍读,几个侍读、侍讲轮值,他在御书房能待的时间也并不多,能够接触机要的机会恐怕屈指可数。”
封珏补充道:“我若是三公主,本就已广撒网了,必不会把重心放在一个侍读身上。可惜云伯中痴心不改,却不知皆是错付。”
“内卫们说他是话本子看多了,异国公主看上他这个初入官场的书生,他竟然也信。”程寅心情放松许多,和两人开起玩笑来,问道,“两位凤子龙孙,你们信吗?”
封离拿起空茶杯便在程寅头上敲了一记:“倒是会取笑哥哥们了?去内卫才多久,学的什么坏毛病。”
程寅嘿嘿直笑:“设身处地共感共情,很有意义、很有道理的好不好?”
封珏掩嘴低笑,抬眸看向程寅,答道:“看上书生不好说,看上国公府小公子倒是很有可能。”
三人笑闹一阵,最后都喝了个微醺才散。
第二日是国子学的课业安排是自学,如今封离已被封珏拉着坐到了前排首席,这天一上午,封珏几次欲言又止。他这模样,封离都看不下去了,干脆拉着他出了课堂,两人到院中僻静处说话。
“小珏儿,有事便说。”封离道。
“我是在想,程寅已去了内卫府,解师兄明年便要参加春闱,大家都有了方向,而我这个宗室子弟不能科举,难道就这么一直在国子监学下去?”封珏观察着封离的脸色,问,“殿下自己也没有什么打算吗?准备一直在国子监?”
封离在石凳上坐下,松了口气,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为难事,这个事倒不算为难。
“我暂时没打算,且走且看。你想谋什么样的官职,有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