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戚炎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当即便骂道:“你个病秧子,要你管!”
“没礼貌。我叫你一声小将军,礼尚往来,你当然要称我为殿下。你这样不好,太暴躁。”
“殿下?你想得美!你害我挨打丢人,还想礼尚往来?我与你只有……”
封离突然以指压唇,比了个嘘,示意他住嘴。
“你爹来了。”
“你爹才来了!我与你势不两立!”
戚炎话音未落,封离就见他身后,戚飞虎将军大踏步而来。他真的没骗人,奈何有人作死,不肯相信。
戚飞虎大将军拎起戚炎,一个大耳刮子便甩到了儿子脸上,差点又给他蹦出一颗牙来。
“逆子!你跟谁势不两立?!说,跟谁!”
“爹——!”戚炎怕了,缩着脑袋,讷讷不敢言。
“要不是殿下救你,你还想在这安安稳稳养伤?你现在就在北梁军的牢里,弄个囚车装着你,饿都要把你饿个半死!到时候老子是不会救你的!”
“爹……我不要你救!我也是有骨气的。”
封离听着好笑,默默偏过了头,给戚炎一点薄面,尽量不当面笑话。可戚炎盯着他呢,看得真真的,又气又无奈,被他爹拎回营帐,又挨了一顿收拾。
他在外头逛够了,把营中排布、军士面貌、铠甲兵器都看了个差不多,这才回中军大帐。
这晚,周昭宁单方面的睡前夜话多了点内容,调侃他逗戚炎的事。
“逗可以,但得有分寸。同进同出我都能忍,若是再和谁一起泡池子,就算是程寅我也给他砍了。”
封离本不想搭理,奈何这人威胁要砍人,他只好应话。
“你发什么疯?”
“你才知道?当日便差点疯了,闷进去一坛子醋。”
夜色深沉,只有帐外透进来的一点昏黄火光,仗着昏暗不清的环境,封离肆无忌惮地烧红了脸。泡池子,真的有很多回忆,那些画面一个个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停留在月下林中那一处水潭。
这人有什么好吃醋,他可没和其他任何人那般泡过池子。
想到这,他下意识往旁边一缩,拉开和周昭宁的距离。
他一挪,周昭宁又怎么会感知不到,他跟着挪近了些。就在封离想让他走开的时候,他突然放软了语气说:“阿离,别跑,明晚就不能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