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精神为之一振,更加勤勉地做起大战的准备。
这样的情形下,反而是周昭宁这位主帅闲了下来。但他也不算闲,因为封离勤勉了起来,日日练剑,还要拉着他对练。除了练剑,封离还要出营跑马,亲自查看滁州州府附近的地形。
周昭宁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便顺便带兵操练,与他同往。每每此时,封离便换上亲兵服饰,脸上抹点香灰遮掩真容。
一日,他们出营操练时,竟撞见了一个受伤的姑娘。那姑娘一身荆钗布衣,灰头土脸,可眼眸却晶亮。他一见到禹军,便奔上前来,急急拜见为首的周昭宁。
虽不知周昭宁身份,但见他穿着打扮亦知晓至少是个将军,她倒地便拜:“民女拜见将军,民女受人之托,有要事求见摄政王,求将军带民女回营。”
那女子胆魄非凡,孤身一人,竟敢叫人带她回营。别说都是禹人,若是碰到见色起意的,冠她一个奸细之名,充作禁脔不过小事一桩。可她目色清明,神色坚毅,半点不惧,令人凛然而生正气。
而且她运气好,遇到的是周昭宁和封离两人。
他们倒不怕这女子弄鬼,真将她带回了营中询问,一问之下大惊,她竟是受云伯中所托。
“阿尔哈图占领州府后,需要人手管理州府事务,原先的官员大多不从,都被他杀了,他手下兵将只懂威逼,于是他便张榜招募。云公子便是借机进入的府衙,他与阿尔哈图虚与委蛇,声称自己被朝廷迫害,心中仍是只有北梁三公主,想在此战中立功,再随梁军回梁都,与公主相见。”
“阿尔哈图大喜,几番考验后交给云公子许多府衙事务。民女乃是滁州通判家的外甥女,因是寄居,梁军抓人时侥幸逃过一劫。我得云公子照拂,他见我胆大忠义,又在城楼上远远见到这几日有大禹兵马过境,便设法送了我出城,让我来送信。”
周昭宁问:“什么信?”
那姑娘答道:“可否容民女去屏风后将信取出?这信我缝在了夹衣里。”
“请便。”
待取出信来看,封离大喜,那信上详细记载了阿尔哈图的布兵、州府的人丁存粮等信息,从这些时日他们在城外巡查的情况来看,应当不是作假。
北梁当初设计窃取边防图,可曾想过有一日,他们的布防也会被“偷”?
说来寥寥数语,可云伯中其中艰辛绝不是一星半点,要取得阿尔哈图信任,也不知是又经受了哪般“考验”?说来此人经历,令人唏嘘,倾慕佳人本不是错,坚守忠义并未叛国,却也因此受尽酷刑折磨,落下残疾,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