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的时候情况才有所好转,他想联系傅宁则,但是又不敢面对他,他不敢想象这几年傅宁则是怎么过的。
护士不允许他玩手机,只能偶尔腾出空来给傅宁则打一个电话,但是每次话到嘴巴又堵回嗓子眼里。
要么是被医生护士打断,要么他自己灰溜溜地挂断电话。
直到昨天回国,他站在傅宁则下班的必经之地,本来想试试能不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却遇到了另一个小天使。
傅宁则似是不死心继续追问:“这三年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会用医院护士的电话打给他,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他脑海中闪现而出,他太想摆脱这个想法。
陆斐时垂着眸,他张不了这么口。
因为他的病,老陆和小爸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直到这段时间他病好,二老才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如果那三年他打电话给傅宁则,傅宁则一定也会像老陆一样扔下公司不顾一切地赶到美国陪他。
可是他不想拖累傅宁则,也不想傅宁则因为他而整宿整宿睡不好,因为他而担惊受怕……
他宁可傅宁则讨厌他,也不想傅宁则因为自己难过却还要强颜欢笑地安慰自己。
“我该走了。”他放下碗筷,准备上楼。
身后再次传来傅宁则低落的声音,“不想说就不问了,以后还走吗?”
反正只要他重新回来就好了,只要还在他身边就好。
刹那间陆斐时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忘恩负义的渣A,他扶着楼梯的扶手,良久才道:“不走了。”
如果不再复发的话,如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话,他就再也不离开这里。
傅宁则还在继续喝粥。
喝了好久好久,才等到陆斐时急匆匆地又从楼梯上下来。
他问:“我衣服呢?”
傅宁则淡定道:“我给你洗了,鞋子也洗了,还没干。”
陆斐时满脸问号,“你洗我衣服做什么?那你能……”
“不能!”傅宁则一秒看穿陆斐时的想法,毫不犹豫拒绝道:“我的衣服你不可以穿。”
“你之前穿过我多少衣服,现在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的衣服你不可以穿。”傅宁则说的非常肯定,并且毫无缓和的余地,“你身上这件衣服也是我的,只可以在我家穿,不可以穿出去。”
陆斐时:“……”
所以他自己的衣服干之前他走不了了?
傅宁则已经穿上他的西服外套,正站在客厅系领带,似乎是看到陆斐时呆愣的眼神,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