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标渐渐达成,她竟是心头升腾起一丝空落落难受感,甚至是惧怕。
她知道玄鹤的步伐可不止于梁王,况且他和太子已经闹到了如今的地步,便是太子再仁厚,可对待自己的政敌不会仁厚到哪儿去。
从上一次盘龙寺一案,太子的手腕也不差,如果那天她和玄鹤没有占着运气的成分,怕是太子已经得偿所愿了。
可玄鹤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楚北柠真的很怕玄鹤身上的运气用光了去。
她穿越过来的这些日子,哪一场磨难不是血雨腥风?
运气不会永远在某个人身上停留,没有这么好的事儿。
在以后的日子里,玄鹤和玄宸必然是生死对决,赢了,称霸天下,输了,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皇家宿命!
她反手紧紧握着玄鹤的手,抬眸看着他:“玄鹤,不管什么时候,答应我,活着。”
“哪怕咱们认输,大不了去东海海域也买一个岛,到时候我们一去住过去,咱不参合这破事儿成不?”
玄鹤眸色一闪,唇角渗出一抹苦涩来。
这个傻丫头啊,他的身份让他根本不可能有隐居退出朝堂的机会。
他现在去和玄宸说,我和楚北柠要隐居了,我不和你争,你当皇帝吧,把地宫里的七彩连心草给我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可能吗?
他若是做了皇帝,他也不会让玄宸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会不会积蓄力量造反?
斩草除根,是他们所有皇子的决策。
“不说这些了,”玄鹤笑看着楚北柠,“我最近要出京一趟,可能参加不了你们楚家举办的喜宴,不过我会让长风将礼物送过去的。”
“我先和你说一声,免得你心里恼我。”
“出京?去哪儿?”楚北柠晓得玄鹤对她的情分,但凡不是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在楚家招婿这么隆重的场合下缺席。
一定是有比楚家更重要的事情,她不禁有些担心。
玄鹤也不瞒着她缓缓道:“查到了太子玄宸的一些东西,没有确凿的证据,我现在还不能说。”
“不过……”玄鹤眉眼间渗出一丝冰霜冷冽,“一旦本王查清楚,本王就要好好和他算算盘龙寺的那一笔账。”
楚北柠动了动唇,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暗自叹了口气,皇位这玩意儿真的是有毒。
一个月后,靖北候府里里外外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儿。
侯府的门楼子上也是披红结彩,好不气派。
许宗轩之前在京郊的六清观教授孤儿们读书写字儿,故而他在入赘前一天须得住在六清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