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整个人倒头睡在了床榻上,饶是铁打的人经历了这么一出出的磋磨,估计也招架不住了。
楚北柠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命运的转轮快速的运转着,她都来不及琢磨出一些什么来,就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涡中。
她几乎是困顿到了极致,沉沉睡了过去,像是死过去一样。
不想就在楚北柠抛开一切前尘后事疯狂补觉恢复力气的时候,玄鹤跪在了晋武帝的面前,身边站着太子玄宸,郑皇后,甚至连景王和静王爷都被惊动了。
这些人齐刷刷看向了跪在晋武帝面前的玄鹤,表情各异,心思不同。
郑皇后用帕子捂着唇大哭了出来:“皇上,您倒是瞧瞧梁王,这都直接杀进了太子府里去了,若不是一干护卫拦着怕是今日臣妾就见不到咱们的儿子了!”
“父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四哥这是想要太子哥哥的命吧?”静王眸色沉冷。
他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玄宸,那是他的大哥,任何人都不能动!
“父皇,”景王玄政跪在了晋武帝的面前。
“父皇,四哥定是和大哥开玩笑的,兄弟们之间开玩笑难免开过了火儿,小时候四哥还拿着木头剑追着儿臣砍过呢,大家笑笑就过去了!”
“开玩笑?”静王玄昭冷冷笑道,“九弟,你若是喜欢,明儿个开始我每日里陪着你玩玩儿!”
“逆子!你倒是给朕个不处置你的理由!”晋武帝一直死死盯着地面上跪着的玄鹤,眸色不定。
玄鹤脊背微微一僵,他此时矛盾了到了极点。
他们几个皇子享受的皇族带来的好处,其实都是别人的,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此时瞧着父皇心头竟是生出了几分厌恶,说不出的厌恶,都不想说话,便是说话都成了一个笑话。
“说!”晋武帝突然暴怒,一把抓起了龙案上的砚台朝着玄鹤砸了过去。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玄鹤居然没有躲,任凭着砚台砸在了鬓角处,鲜血渗了出来,脸色却如常,那个样子倒像是主动求死的颓废。
玄鹤的这个样子,让所有人都愣怔在了那里,便是晋武帝都站了起来,看向儿子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冰冷。
“听闻你去太子府闹事,便仅仅是要太子身上的血?”
玄鹤的手死死抠着泥金青石地砖的缝隙,依然不说话。
倒是玄宸惊了一跳,他之前还吩咐身边的人不要将玄鹤放他血的事情说出去,不想还是有人将这件事情禀告给了父皇。
可见父皇对他们这些皇子也不是很信任,怕是潜了人在他们身边监视一二。
不想晋武帝刚将放血这两个字儿说出来,一边本来还哭哭啼啼的郑皇后登时脸色巨变,随即眉头蹙了起来,眼神狠毒的看向了跪在地面上的玄鹤。
她不晓得玄鹤为何想起来放儿子的血,到底发现了什么,亦或是牵扯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