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霈挑眉反问：“怎么，您有受虐倾向，我不跟你犟嘴反而觉得不舒服了？”
墨老没好气地说：“刚夸你两句，就立刻开上染坊了。”
墨思霈没有再气他：“好了，你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别调侃我了，老老实实把这碗饭干完才有力气说话。”
墨老没有再说什么，他的胃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他最近这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体力越来越差，他已经尽力压制着胃里的疼痛和翻滚吃眼前这碗饭了。
墨老只吃了几口便停下了。
“我吃饱了。”
一碗粥还没有下去一半。
墨思霈看得出墨老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没有强求他。
“我让管家把粥温在微波炉里，什么时候饿了再吃一次。”
墨老说：“好，等我睡醒了就把这一碗粥全部喝光。”
墨思霈嗯了一声：“再休息一会儿吧。”
墨老却舍不得闭上眼睛，他有很多话想说：“思霈，你的父亲和母亲……”
墨老知道墨思霈父母的死跟墨成雄脱离不了关系。
可他经受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实在是经受不住两次，所以才明知墨思霈痛苦的情况下，还帮墨成雄遮遮掩掩。
他知道墨思霈恨他，态度才会那样。
墨思霈现在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没有对墨成雄动手。
等他离开，他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墨成雄。
墨思霈知道墨老想说什么，他抬手制止：“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提起了。”
他不想提及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放过墨成雄。
不过是看在墨老的面子上，让墨成雄再苟延残喘几天。
墨老苦笑，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墨思霈的意思呢？
墨思霈对待自己父母的感情比他深得多。
他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他放过墨成雄显然不可能。
“思霈，如果可以的话，留他一条命。”
顿了顿，墨老又补充道：“如果实在不行，你就看着办吧。”
墨老知道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阴毒狠辣，睚眦必报，若是在墨思霈手中栽了跟斗一定不死不休。
他不想看见两败俱伤的场景。
如果墨成雄还是不知悔改，就让墨思霈亲手了断了他。
墨思霈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动容：“爷爷，我向您保证，会尽量保全他。”
“有你这句话，爷爷就放心了。”
墨思霈是君子，他给予的承诺一般都会实现。
墨老看向对面的办公桌，艰难地抬起手指着桌子下面的柜子，“思霈，那里的保险箱里面有份文件，你把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