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绷的神经只有在夜晚听到小葵的声音时才会松弛下来些许。
女孩温和的嗓音是与剧组以及他本来的生活格格不入的事物,泾渭分明得好似分属于两个世界,却也在他最入戏最深陷其中的时候将他拉回现实,无形之中安抚着他过分消耗的心神,告诉他——别担心,没关系,这是戏,是剧本,不是现实,余哥你不要怕,你已经做好你该做的了。
“余哥……?”徐行不知道这位金主到底出了什么状况,闻言不由有点担心,“你不舒服吗?”
“没有。”余鹤长吁一口气,“我就是有点累了。”
“出差时候工作上的事情这么多的吗?”徐行困惑,“不是有助理吗?我感觉余哥你的助理还挺好的。”
“有的事也只能自己做,依靠不了别人。这几天的行程排得太满了,事情也还比较多,是我自己没有调整好状态和情绪……”
“什么嘛……”听筒里响起女孩略带不满而打断的嘟囔声,好像是在替余鹤打抱不平似的,让余鹤心下微微一动。
“余哥你堂堂一个大老板,还亲力亲为这么兢兢业业的,这都不叫好状态和好情绪的话,你叫那些大腹便便还包小情人的油腻中年男人怎么办?”徐行的语气格外认真。
他是发自真心没见过这么拼的大总裁,而且还很懂得体谅员工和自我反省,要不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都想自荐一下、转行去这位老板公司里干活了。
余鹤忍不住笑了下:“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们的联系还只是建立在片面的通话里,会给你造成误导的。”
“那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呀。”徐行说。他思索了下,决定给总裁整活逗个乐子,充分发挥自己月薪一万五的能力,“余哥,我给你学萨摩耶叫怎么样?你放心,只给你听,别的人听不到的。”
还不待余鹤拒绝,徐行就已经清了清嗓,张嘴开始嗷呜起来。
“汪!汪!嗷呜~~嗷嗷~”
听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余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逗得翘了翘唇角。
“怎么样?像吧?”徐行得意地嘻嘻笑了几声,银铃儿似的。
“嗯。”余鹤一向不吝啬对他的鼓励和夸赞,“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