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迟。”成子言低喘着攥住他正解着自己身上衬衣扣的手,声音沉了下去,几乎凝出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来,“你一定要这样是吗?”
灰色的卫衣在两人动作间堆了大半在胸口上,露出一截细窄劲瘦的腰身,似乎正好盈盈一握,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细腻触感。
柯迟和他的目光对视上,心口猛地一颤,浓重的苦涩弥漫在心间,但他不敢、也不能去回应Alpha的真诚,他这样卑劣低微的人,不值得这样的体贴。
“说话。”成子言的耐心似乎即将消耗殆尽,以至于他不能接受身下的人长时间的沉默态度,攥在柯迟腕间的手也随着蓄势待发的怒意而加重力道,让柯迟最直接地感受到Alpha的愤懑而带来的疼痛。
“您期待我说什么呢?”柯迟的脸色有些白,却仍然仰着脸无所畏惧似的对上成子言的视线,仿佛他本就是自己表现出来的模样,欲打破Alpha所有用最大善意待他的温柔,“是因为小时候那样短暂相处还留着的情感吗?”
“可是我不记得了,”柯迟神情轻松地一笑,仿佛对此并不在意,“也没有必要去追溯过去。”
Alpha眸子里的失望与愠怒都凝聚至一个极点,像一把尖刺,深深地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意逼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但他没有退路,他摇摇欲坠地踩在一线深渊之上,如今这样出现在成子言身边、有着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关系已经很对不起成子言了,他不能再拉着成子言和自己一起坠落。
柯迟低下头,急促地喘息几口气,心一横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卫衣,抬手复又勾住了Alpha的脖颈,拉着他压向自己,空气里玫瑰香气的浓度骤然剧增,含着Omega毫不掩饰的直白引 诱。
已经残损的腺体并不能承受这样大幅度信息素的强制性使用,汹涌而起的疼痛自后颈向四肢百骸流窜,逼得柯迟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溺毙在信息素反噬的警告浪潮里,仿佛他散发的不是信息素腺液的香气,而是每一寸皮肤下血液灼烧的气息。
可他面上却仍卖力作出一副风 情万种的模样,连受到他如此亲密邀请的成子言也察觉不到他的异样,只能被Omega浓香的引诱性信息素勾弄着被动发 情。
成子言被他拉着跌在柔软被絮间,身上的衬衣也被柯迟毫无章法地褪到了手肘处,他定定地看着身下这张极尽昳丽的面容,Omega馥郁的信息素正一点点燃烧掉他作为Alpha的最后清醒。
在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熔断之际,他俯身用残余最后的一点温情在柯迟眼尾落下一个怜惜的吻,像是在作着某种最后告别。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隐约含着一点意味不明的悲意:“如你所愿。”
……
——实在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