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愿眼底发冷,语气却好奇:“你打算怎么让白家声誉不受影响?”
【宿主,白愿对你散发的恶意加重了。】
阮棉一边在脑海里回应着系统:【她的身份注定就不会对我有多少善意,但是无所谓,等她死了,她的东西都会变成我的,就当做她对我的恶意的补偿了。】
一边对白愿道:“阿姨,我有办法的,您让我试试吧。”
阮有志也说:“棉棉难得求你,你就让她试试吧,不管怎么说,当初你也同意了让她来白家。”
白愿皱眉看了阮有志一眼,他的脸确实好看,身材也维持得不错,但是已经有些摸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她掩下眼底冷意,淡淡道:“好,那就让她试试。”
*
数学课下课,熟悉的音乐响起,大家都陆陆续续往外走。
郑笙也转头喊时见鹿:“呦呦,走不走。”
时见鹿喝了口水,正要将杯子放进抽屉,就看到屏幕亮了起来。
:阮棉三分钟前到了看守所。
时见鹿动作一顿,她早就料到阮棉一定会有行动,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不可待似的。
她回了一条短信:她出来了告诉我。
课间操25分钟,时见鹿刚回教室不久,就再次收到信息:已经离开。
算算时间,阮棉和楚榭顶多相处了20分钟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想想也能猜到,阮棉这次过去,最重要的事绝对是让楚榭不要供出她,至于其他的,估计就是说她坏话了。
上一世楚榭对她“十分了解”,且在泼她硫酸之前,就常常露出难以掩饰的恶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时见鹿才对他有所警惕,没让硫酸泼到自己身上。
这次阮棉去探监,恐怕会添油加醋地将所有罪名都安在她身上,不只是希望楚榭转移恨意,或许还想过让他出狱之后第一个报复她。
一箭双雕。
时见鹿将自己写的成语一杠划掉,又在旁边写上:以牙还牙。
一上午的课很快结束,时见鹿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来到了关押楚榭的看守所外。
有人提前打点关系,时见鹿轻而易举就进入了单独的探监室。
楚榭一天两次被人探监,本来还以为是阮棉有什么没说完,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万万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当初课堂上让他难堪,将他送进监护的罪魁祸首。
“你来做什么?”
摘掉了眼镜又被剃成寸头的楚榭,露出了高高的颧骨和狭长的眼睛,十分阴郁。
时见鹿端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将平板竖起,贴在透明的玻璃上:“你先看看这个。”
楚榭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是想看她到底有什么花样,见她巍然不动,才将目光转向平板。
几秒之后,他脸色一变。
时见鹿将他的所有表情收入眼底:“知道你近视,我特意带了平板,调大了字体,就怕你看不见。”
楚榭怎么听不出她的奚落讽刺,戴着手铐的手重重锤在桌上,整个人向前扑去,如同野兽猎食,凶恶且带着杀气。
可惜一块玻璃挡住了他的动作。
见旁边的警察想要将他拖开坐好,时见鹿:“没关系,这样他看得更清楚。”
时见鹿不为所动的冷静让楚榭也渐渐拉回了理智,目光重新死死定在平板屏幕上。
时见鹿贴心地为他往下翻了翻,确保他能看到所有评论。
除了阮棉的自白卖惨之外,尤其要让他看清楚那些辱骂他的言语。
上一世,她在楚榭无缘无故泼她硫酸之后,调查过楚榭这个人。
他家境贫穷,父母都将他抛弃之后,就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忍辱负重十几年,攒足了劲才终于考上名牌大学扬眉吐气。
这些经历养成了他极度自卑敏感又极度自傲要强的性格。
要说楚榭最厌恶哪种人。
无疑就是时见鹿这样,天之骄子,家境优越,本身也极度优越的类型。
他对这种人,不论男女,都有着天然的恶意,最想做的就是将他们这些天之骄子踩在脚底下。
阮棉利用的正是他的这种心理。
时见鹿利用的,同样也是楚榭的心理弱点:极度敏感,自尊心强烈,且尤其厌恶背叛。
他把阮棉当做了知己,当做了此生挚爱,却没想到他前脚进监狱,后脚阮棉就急急洗清了与他的关系,为了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更是在评论区里回复了不少骂楚榭的人。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回复,在楚榭眼里,都是背叛。
是一个素未谋面,本就厌恶的陌生人将他送进监狱可恶,还是一直被他当做白月光,毫不设防,甚至愿意为她冒风险辞职来北城,只为了惩罚伤害过她的人的背叛更可恨呢?
时见鹿安静等待着答案。
楚榭手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青筋暴起:“棉棉现在处境艰难,她一个女孩子,在你们那种富二代聚集的贵族学校,想要自保很正常。”